姜太東連忙解釋道:“陳學士,其實這麼做的目的,也是起初下官擔心在詩詞紙箋上留名,會影響評判的公正性,現在既然是學士評點,那肯定就不會存在不公之問題,下官這就令人將名冊拿進來,看一下寫出這首《將進酒》之人的姓名。”
陳寧陌略作沉吟,卻是搖手笑道:“既然起先已經定下了規矩,那還是以規矩行事為好,至於此人的名字,就待會詢問也罷,相信能夠作出此等詩歌之人,也不會是平庸之輩,必定能夠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大放異彩。”
聽陳寧陌都這麼說了,眾人也只能壓抑住了各自的好奇心,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姜太東頷首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學士確定名次吧。”
陳寧陌點點頭,將放在案几上的十二張紙箋分為了兩份,每份六張。
其後,她將其中一份遞給吳柔萱道:“此六張紙箋為淘汰詩詞,而剩下的六張則是獲勝詩詞。”
說完之後,陳寧陌又宣讀了排名名次,獲得第一的赫然便是那首帶給了帳內深深震撼的《將進酒》。
此刻,由於比試結果還沒有出來,廣場上的才子們彼此之間喝酒說笑不斷。
崔文卿和蘇軾兩人本就為酒中豪客,自然也是對飲不止。
特別是崔文卿剛又作出了一首勸酒歌,其中絕句佳言更讓蘇軾心內充滿了豪邁之情,擊節而歌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說得對!來,文卿兄,幹一個!”
“哈哈,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妙哉!妙哉!來,再喝一個。”
就這麼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崔文卿才放下了酒杯,瞄了瞄空了的酒壺道:“蘇兄,已經沒酒了,你且稍等。”說完,招呼負責宴席的侍者道,“還請閣下速取一壺酒來。”
片刻之後,便有一名黑衣吏員捧來了一個酒壺,神情略顯叵測的乜了崔文卿一眼,將酒壺放在了崔文卿所作案几的案頭,悄然退去。
見狀,正在對面偷偷觀望崔文卿的王鵬舉,雙目頓時就瞪直了。
因為他知道,王別駕正是令人將那包春藥摻入了酒壺當中,也就是說,現在送來的這壺美酒乃是有藥性的,只要這個崔軾喝上那麼幾杯,要不了多久藥性就會發作,屆時……
想到這裡,王鵬舉不由陰冷的笑了起來。
旁邊的蘇凝既在觀望崔文卿,也在觀察王鵬舉。
待看見王鵬舉對著崔文卿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時,蘇凝的心裡陡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不用問,這個王鵬舉也是想到了辦法對付崔文卿。
若是一些小打小鬧,無傷大雅之法,蘇凝倒是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事。
然根據她的瞭解,只怕這個王鵬舉乃是心狠手毒之人,對付崔文卿的手法相信也不會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會害及崔文卿。
想到這個可能,蘇凝心頭大急,本想向王鵬舉詢問一番,然卻明白此人肯定不會將計劃告訴自己,一時之間倒也無可奈何,只能暫且觀望。
這時候,吳柔萱走了出來,蓮步款款的行至了廣場正中,淺笑莞爾站立。
在她出來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她所吸引了。
因為在場的才子們均是明白,第一輪的結果已經出來,究竟誰勝誰負,馬上就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