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誠竭力替自己找著理由。
滅嬰梭沒有湊效,無功而返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感覺生命都是再無意義。
現在看來,那不過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一旦恢復理智,就覺得當時那個想法有多可笑。
在某個瞬間,他覺得此生再無樂趣,餘生再無意義,但是當面對絕世殺鏡,命懸一線,死亡就在眼前之時,他才覺得,活著對他來說,是有多麼重要。
真正面對,才知生命可貴。
求生,是一種本能。
這是連畜生都有的本能。
他堂堂合體期,總不能連畜生都不如吧。
凡事有弊有利。
剛剛滅嬰梭威能斬殺林暮,但卻是重創了林暮,現在林暮對她很是忌憚,和他拉開了距離。
這對於他來說,豈不是絕佳的逃跑機會。
儘管沒有了飛劍,但他修為畢竟是合體後期,接下來只管全力施展瞬移,一路瞬移出去,相信很快就是能將林暮甩開。
“今日我定要與你不死不休。”杜誠眸中帶著恨意,狠狠瞪著林暮,“你毀我飛劍,奪我儲物袋,殺我弟弟,此仇不共戴天,哪怕是拼著自爆元嬰,我也要將你擊殺。”
為了順利逃跑,杜誠口出惡言,威脅著林暮。
林暮果然是更加戒備,面色愈發警惕,身形有意無意間,又是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杜誠心中不由暗喜。
“你自爆元嬰,我又有何懼。”林暮強自鎮定心神,“你自爆威力再強,在我劍域後期的無邊殺域阻攔下,與此同時,我還有兩件絕世靈寶,數件通靈法寶,你想傷我都是極其艱難,想和我同歸於盡,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妄自尊大。”杜誠譏諷道,“剛剛你祭出了兩件絕世靈寶,不照樣是被我擊穿腹部,若非你運氣絕佳,只怕早已隕落了。”
說到這裡,杜誠面上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遺憾。
他深思熟慮,準備良久的全力一擊,就是這樣被林暮化解過去,想想就是覺得痛心,很是不甘。
“堂堂合體後期修者,趁我不備,偷襲與我,偷襲我都是沒有將我擊殺,還有臉說。”林暮絲毫不留情面,“你處處學我,可惜卻是連我三成功力都沒學到,換做是我偷襲,你早已隕落多時了。”
“只是你運氣好罷了。”杜誠無話可對,只能拿運氣說事。
直到現在他都是想不明白,滅嬰梭速度快若流光,林暮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決定讓元嬰出竅,彷彿是早有預料一般。
他知道,這顯然是不可能。
若是林暮早有預料,擁有兩件絕世靈寶的情況下,絕不可能讓他的滅嬰梭穿透腹部。
他想不出別的理由,只能將一切都歸結於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林暮激將道,“不若你再偷襲我一次。”
剛剛他看到了杜誠的底牌,是一個梭形寶物。
但威能只是通靈法寶級別,威力卻是強到如此逆天的地步,想必是極為奇特珍稀的寶物。
現在他全神戒備,他想真正試探出杜誠這個底牌的真正威力。
與此同時,也是抱著看看能否將這個梭形寶物收為己有的心思。
杜誠面色一滯。
他已有退意,哪裡還有心思再與林暮戰鬥。
現在他只有滅嬰梭,連儲物袋都是給了林暮,已經是手無寸鐵。
滅嬰梭,也只適合偷襲,現在林暮早有防備,他再拿滅嬰梭對付林暮,才真是傻了。
他的飛劍,就是被林暮的五色光華鏡子收了去。
接下來,這滅嬰梭就是他唯一保命底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