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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院長

信桃村的村民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年整個村最為喜氣的時候大概就是村北桃花林花開時節,摘上些許桃花瓣,釀酒自飲,村民平平淡淡的生活依舊幸福快樂。

就在阿清四人離開信桃村的時候,又有三人走進了這個村子。這三人挨家挨戶詢問村子近些時日是否有什麼異常,態度十分溫和謙遜,只是三人面龐極為白淨,病態的蒼白之色,瞳孔也是詭異的灰色。最後三人來到了村北桃花花開滿枝頭的桃花林。

為首一人皺著眉頭,感知著桃樹林中的靈力:“來晚了,這隻靈族已經離開了。”

另一人聲音沙啞:“她能去哪裡?”

最後一人看向龍湖城的方向,臉色陰晴不定:“應該是平凡書院的人帶走了。”

沙啞聲音繼續說道:“那我們去搶回來?大人可是特別交代過了務必要將這隻靈族帶回組織。若是沒有完成任務,咱們仨都得死。”話語之中,掩飾不住的恐懼。

為首之人一拳砸向身側的桃樹,桃樹主幹應聲折斷。“該死,那座書院我們怎麼可能搶的回來!”

“我帶你們去如何?”一聲音突兀響起,桃樹林間一邋遢中年男子走出,灰衣麻布,手中還握著一隻黃葫蘆,此時正往口中狠狠灌著,另一隻手一柄毫無花哨的鐵劍被拖著在地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鋒利非常。

三人身體都在顫抖,因為他們靈階的修為完全感知不到面前這人的存在,那就是說……

中年男子嚥下燒喉烈酒,渾濁的雙目此時殺意充盈,盯著三人男子冷聲道:“你們這天天做見不得人事的隱靈組織,早就該在三千年前死絕。這八年的時間,為了找到你們的總部,我無時不刻不在追查著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會來這裡。”

男子對這個組織似有滔天恨意,咬牙切齒。

三人汗如雨下,他們根本無法調動靈力,在此人的氣息壓制之中,完全沒有反抗的慾望。這人到底是誰?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遙望龍湖城方向:已經八年了嗎?還是一無所獲啊,那就先回家吧,見見那個孩子。

中年男子沒有接下來的話語,手中的樸素鐵劍瞬間消失不見,三人脖子處一道血線噴在空中,落紅無情,粉身碎骨,深埋地下,成為了桃樹林的養分,春泥。

……

……

這幾日的阿清非常的不好過。

對他來說,每晚打地鋪與睡在床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這剛成為平凡書院後院小師妹的“沐仙兒”著實令他十分頭疼。她就是阿清打地鋪的罪魁禍首,初來乍到第一天晚上,深更半夜敲開阿清房門,單薄的睡衣之中的朦朧身姿妙曼,抱著被子表情楚楚可憐,說自己睡不著,害怕,要跟阿清一起睡。阿清當然是果斷拒絕,男女授受不親,信桃村的那幾日已經是觸碰到了阿清的底線,要是回到了書院兩人還是同房而居傳出去就是百嘴難辨。

沐仙兒吐了下舌頭,抱著被子靈巧的從阿清身側溜過去,到阿清的床邊一把把他的被子扔到旁邊的桌子上,隨即上床矇頭,不管阿清說什麼都不理他。

無奈之下阿清只能收拾被子準備去隔壁正在呼呼大睡的元忡桓房間,剛踏出房門就聽到了裡屋傳來抽泣的聲音,驚的阿清連忙回屋,見到仙兒從被子中露出小腦袋,淚眼婆娑,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人家是真的害怕,龍王的氣息山上感覺太明顯了,只有在你身邊才會好受點…”

阿清嘆了口氣,龍族對於靈族的威壓來自於天生的本能,於是阿清就只能這樣在自己的房屋裡打地鋪。

第二日清晨晨跑時,一貫在阿清屋門口等他的高陽月見房門開啟率先出來的是個粉紅髮色的女孩子,神色一稟,頭也不回的自己先去晨跑了,隨仙兒身後而出的阿清苦笑不已,這怎麼解釋?晨跑之時阿清也沒去解釋什麼,高陽月看起來也與平時無二,只是話語之中的語氣,阿清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被仙兒整的不得清閒的當然不止阿清一人,元忡桓每日都跳腳指責仙兒口無遮攔,去元忡桓家蹭飯不停的與元家父母說道名為“雲婷”的姑娘是如何的閉月羞花,元忡桓父母笑的合不攏嘴,不停的給仙兒夾菜,說沒事常來,住在這裡也沒事,一旁的元忡桓則是嘴角抽搐,暗道這丫頭給老爹老媽灌了什麼迷魂湯。每日兩人大眼瞪大眼,誰也不肯認輸。

……

這一日天氣晴朗,惠風和暢,龍湖城繁華依舊,平凡書院前院朗朗讀書聲聲聲入耳,迴盪在書院之中,阿清三人剛聽完劉夫子詼諧課程,準備接下來的雲柔夫子歷史講解。高陽月精神狀態每日都是極好,如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仙兒伸著懶腰,許多剛結束課程的前院學生經過之時目不斜視,默唸著非禮勿視……

就在此時,整座龍湖城幾乎所有身處街道等露天場所的人抬頭仰望天空,方才有一道身影如鷹一般展翅劃過天空,陽光照耀之下的影子在地面上轉瞬即逝。不少人揉了了揉眼睛,好像是有一人在天上飛?

平凡山上,三人之中的高陽月率先眯著眼睛仰頭看向不遠處的天空,一道身影正疾馳而來,高陽月眸子中金絲遊動。阿清也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靈力正疾馳而來,視野看向那處,發現這一身影好像是躺著的姿勢?仙兒瞥了一眼便視而不見,這等強者的氣息,天生靈族能感知到是不是針對自己,既然無惡意,那麼天塌下來了有個高的頂著呢。

似以躺姿疾馳平凡山而來的身影離的越近阿清就越能感受到“鋒利”的感覺,對,就是鋒利的靈力,如同剛開鋒的利劍,如芒在尖。這種感覺,在阿清遇到的所有人裡,只有步師兄的靈力才會如此鋒利,兩人的鋒利之感,又有所不同。前者如大開大合般的磅礴氣勢,“我有一劍可開天!”後者則是鋒芒畢露,有給人無比沉重的違背之感。

半年前的那次學生集會,大雪紛飛,銀裝素裹,龍湖與平凡山在天地一色之間分外妖嬈。步師兄背劍登山,一言不發,陪同而上的阿清則是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隻佈滿老繭的手掌輕輕的拍在他的肩膀,負劍少年緩緩說道:“小師弟天賦異稟,若是學劍,肯定也比師兄更有出息。”聲音低沉富有磁性,這是兩年來步星辰與阿清說的第一句話……

此時書院裡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這飛掠而來的中年男子,翹腿躺在一柄長劍之上,一手枕腦後,一手癱軟橫放空中,手裡還握著黃葫蘆。中年男子灰布麻衣,頭髮凌亂,飛劍停留在眾人頭頂,然後緩緩而下。在距離地面幾尺的時候飛劍下降停滯,中年男子起身,劍眉之下雙目神態疲憊不堪,滿臉灰塵,面龐上更是胡茬茂密,男子起身後將這柄毫無修飾之物的鐵劍揹負身後。

書院裡的學生呆若木雞,這宛若天人一般的神仙行徑簡直聞所未聞,雖作為書院學生,相對老百姓更多的知曉靈脩存在的相關事宜,但是親眼所見如眼前此人的做派,仍是震撼的無以復加。要知道,人族靈脩界明文規定,禁止靈脩以靈力擾亂民間生活,若是發現,嚴懲不貸。

中年男子好似還沒睡醒,酒氣暈人,搖搖晃晃走到高陽月面前,仔細打量,呦了一聲:“這不是高陽家的月丫頭嗎?都長這麼大了,有沒有想念周叔叔啊?月丫頭真是越長大越漂亮了!。”

高陽月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中年男子又打量著仙兒,眼神迷惑,片刻之後瞬間清明,指著仙兒怪叫道:“靈族?!還是桃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