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從小是在閻門長大的,規矩她自然是懂得,也沒有多問什麼。
等她再次回到書房,態度恭敬了許多,“少夫人也就是最近才開始交際,之前她也沒什麼朋友,最好的朋友就是簡小姐了,於佳前兩天急性腸炎現在還在醫院裡……至於別的女性朋友,好像真的沒有了。”
慕澤煜眼眸閃了下,“女性朋友沒有,男性朋友呢?”
盛夏有些訝異,心裡更是不大舒服,還是認真的想了下道,“少夫人沒有親密的男性朋友,而且,以我對少夫人的瞭解,她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跟任何男性朋友求助。”
在男性朋友四個字上,盛夏刻意都咬重了字音。
慕澤煜似笑非笑的看著盛夏,語氣意味深長,“小夏,閻門的規矩是什麼,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一入閻門,生是閻門的人,死是閻門的鬼。
倘若膽敢背叛,抽筋扒皮都是輕的,閻門折磨叛徒的手段那真的叫做生不如死。
盛夏還記得第一次進入閻門總部,就遇到了處理叛徒的場面。
她當時年紀小,即使受了很多的磨難但也只是個孩子,看到有人被生生挑斷了手筋腳筋,嚇得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不說還高燒不退。閆門從來不留無用之人,跟她一起進來的韓一賀二雖然也被嚇到了,但比她強多了早就開始接受文伯的訓練了,她要是再繼續那樣下去閻門是絕對不會要她的。
是少主求了夫人說話,才讓她得以繼續留在閻門,雖然也接受了訓練,但手上從來沒有沾過任何的血腥,所以被送到少夫人身邊保護她也是有這層原因。
年幼的畫面成了盛夏的噩夢,但她很清楚只要衷心,閻門對待下面的人還是很寬容的,即使偶爾冒犯也不會受到責罰。而且自從少主接手了閻門之後,這些年來閻門已經漸漸洗白了,所有的人也都有了正當的身份跟工作,但是盛夏知道,他們那一套衷心愛主的思想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她也就是在少夫人的潛移默化下才慢慢的改變,而且她現在已經不是閻門的人了,是少夫人的人。
所以,即使心裡對慕澤煜有恐懼,有陰影,但也不會因為害怕就做出任何不利於顧明煙的事。
“少主,閻門的規矩我沒忘。”盛夏纖細的身形站的筆直如松,聲音乾淨利落,“但是盛夏既然已經不是閻門的人,自然不用尊崇閻門的規矩,如果少主覺得盛夏做出了什麼要懲罰的話,盛夏也絕無二話可說。”
慕澤煜臉上是細碎的光,看著也不像是動怒,不鹹不淡的掀唇,“小夏你現在有少夫人撐腰,我哪裡敢動得了你。”
誰聽不出這話裡諷刺的意味。
盛夏臉色一白,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肖川咬咬牙,到底是捨不得看著盛夏被責罰,“慕總,夫人身上沒有錢也沒有帶手機,想要聯絡人也不大可能,而且依照推斷她也不可能離開江城。”
“嗯?”慕澤煜挑眉,對於肖川有意無意擋在盛夏面前的動作只當沒有看見。
“我覺得,總裁夫人她只是……心情不好,找了個地方躲起來。而且,閻門雖然如今半解散但勢力還在那裡,總裁夫人那張臉要是有人見過的話不可能沒有訊息,有時候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足以說明夫人現在是安全的。”
“我要的是人找回來,而不是安全不安全。”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下頜的線條繃的緊緊的,“給你們四十八小時,要是人還沒有找到的話,也不用再出現我面前了。”
“訊息已經傳了下去,只是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的回覆。”
韓一面無表情,賀二跟肖川卻是心中叫苦,已經找了一整天了都沒有訊息,四十八小時未必就能將人找到。但現在人在氣頭上,誰也不敢觸這逆鱗,省的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先生,您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用點吃的吧。”張媽端著雞湯麵,輕聲勸道。
“我沒胃口,張媽你下去把。”慕澤煜拿了鑰匙就要出門。
慕清檸一直在樓下的客廳裡受著,見狀跑了過來,“大哥你上午捱了鞭子現在就要出去,萬一傷口感染髮炎了怎麼辦?別到時候煙姐沒找到,你自己卻先倒下了。”
慕澤煜剛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隨意的撇了眼,邊接聽邊朝外面走去,“人有訊息了?”
電話是溫少卿打來的,聽到問話愣了下,“一整天過去了,你太太還沒有回來?”
也就說什麼訊息都沒有了,慕澤煜眉心沉了沉,“少卿,你那裡沒有任何的訊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