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煜心中突突了兩下，總覺得她笑起來比冷著臉更加可怕。

“明煙……”慕澤煜不安的看著她，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解釋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顧明煙卻是猛地用力，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慕澤煜，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當我是什麼？”美麗的臉龐，因為生氣而愈發明豔嬌媚，眉宇間一派清冷，“我一直以為夫妻是最親密的關係，是親於父母，近於子女的，因為唯有夫妻才是能執守一生，是不管什麼樣的情況下都可以共同承擔，一起分享痛苦喜悅的人……”

“我——”

顧明煙揚了揚下巴，將眼底驟然升起的溫度逼退，秀氣眉目間是一抹似笑非笑的沁涼，“你口口聲聲說只要你有，只要我要只要你有。你說會給我一個家，要我全身心的信任你，可是你做到了嗎？隱瞞，欺騙，傷害，這就是你給我的嗎？”她將紀如璟給她的病歷猛地砸向他，因為用足了力道，紙張像是飛揚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在地上。

一顧不好的預感嚮慕澤煜席捲而來，身體趔趄了下，差點栽倒。

顧明煙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故意跟別的女人傳緋聞，將所有的身家都給我，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做這些，可是這樣的行為就是為了我好嗎？”

“是不是如果沒人告訴我的話，你要我瞞我至死，讓我連你死了都見不到最後一面？”

“明煙——”

她果然是知道了。

慕澤煜下頜線條繃的緊緊地，近日來的很多事情在他腦海裡閃過，難怪他說紀如璟好好的怎麼跑到了A市勸她回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是他自以為時日無多，所以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心上，漏掉了紀如璟這條大魚。

可他也沒有辦法怪紀如璟什麼，他做了這麼多，也不過是想要他好。

慕澤煜思緒萬千，可也只不過一瞬間，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他安撫。

“既然你已經全部打算好了，也做好了再與我毫無瓜葛的準備，為什麼不直接痛痛快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還要追去江城找我做什麼？”顧明煙眸底的溫度驟然升起，幾乎灼傷了她的眼睛。

“抱歉，是我思慮不周。”慕澤煜閉了閉眼眸，將所有的沉痛遮掩。

在她離開的那些日夜裡，他每天躺在有著她味道的房間裡，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盈盈的笑臉，耳邊似乎是她溫軟的嗓音。

好幾次他忍不住想要抽菸，就會看見她慍怒的臉，不高興的說不準在臥室吸菸。其實他沒什麼煙癮，也就是在特別煩躁的時候才會吸上那麼一兩根菸緩解壓力，

費盡心機的將她從身邊攆走，卻又忍不住的想要知道沒有他之後，她會不會過得不好。

所以，在得知方謙跟紀如璟前後都去了江城之後，幾乎沒有猶豫的就直接追了前去，深怕晚了她就不屬於他了。

在顧家等了那麼久，她都一直沒有回來，心裡充滿了彷徨不安，即使知道她是個很有原則的人，還是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那麼快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才會做出那麼失去理智的事情。

明明只是想要暗中看她一眼，確定她過得好不好的。

就像是現在，她從紀如璟那裡知道了真相，他仍然在掙扎跟為難，既想要她可以跟他一起面對，又不願意她為了他難過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