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兩個驚叫了一聲,也顧不上關門上閂,急忙去尋住持長老。
先有大唐神僧來下戰書論佛,後見大內宮臣來宣聖旨,只要不是太愚笨的,結合他們寶象佛寺的現狀,都能猜出來這絕非什麼好事兒。
“住持,出大事了!”
兩個人也不等住持長老詢問,你一言,我一語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個清楚,並且趁著住持發愣的瞬間,不留痕跡的將手中拜帖送到了他的手中,道:“長老,這就是那大唐神僧的弟子送來的拜帖。”
住持長老此刻也壓根沒有細看的心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這寶象佛寺並沒有什麼真材實料,寺中的佛學典籍也都是傳自別家,更無一卷本派經文...至於那住持之間口口相傳的《象佛真經》,其實也是初代住持從諸多佛學典籍之中編撰。
之所以只是口口相傳,不留下文書...
一來,是顯得神秘高深,畢竟佛法不輕傳;二來,也是以防萬一,既是防止其中出錯,方便隨時修改,也能不落人口實。
而且這一代一代傳下來...早就不知道改了多少次版,畢竟每一代住持都有各自對佛法的理解,反正也沒有文書,便能將自己的私活夾帶進去,傳給下一任住持。
寶象國立國近二百年,經歷了九代住持...到了本代住持的手中,這《寶象真經》已經是第九版了。
塔塔踏——
正此時,佛寺之中傳來整齊的踏步聲,中含著肅殺之氣。
那內臣在侍衛們的拱衛之下,跨步直入院中,雙手將聖旨高高舉起,揚聲高呵:“寶象佛寺住持聽旨——”
那住持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向著聖旨下拜。
這內臣見這住持長老還有禮數,刷的一聲將聖旨展開,開始宣旨:“陛下制曰:今有大唐高僧自東土往西天靈山途徑我國,一為取經,二為揚佛;寶象佛寺既為國寺,當與上邦高僧辯佛論法,弘揚國威。著寶象佛寺一眾僧人,即可啟程前往碗子山波月塔聽佛講法,欽此。”
“長老,接旨吧。”
住持長老接過聖旨,道:“貧僧接旨。”
這內臣見住持長老識趣,便也沒有用強,自率領侍衛退出了佛寺。
住持長老咬咬牙,讓寺中的弟子全都退去,自己獨身一人進入正殿,然後將對著那象佛金身跪拜幾下,叩首道:“佛爺,禍事臨門了。”
“何事如此驚慌?”那大殿之上的金身現了虛行,若細細去看,雖也有個人形模樣,但依舊保留著大象的耳朵與鼻子,也是個半妖模樣,他語氣之中有些懶憊,似乎剛才還在沉睡之中,才被喚醒。
“許是佛爺索要童男童女,惡了那國王陛下,他請來了一位大唐高僧,要與您辯佛...這是拜帖。”住持長老將拜帖呈上去,又伏於桉底,低頭道:“國王已經宣旨,讓我等象佛寺聖人,即刻起就前往碗子山的波月塔...佛爺,這恐是要將我們誆出王城,在外一網打盡了!”
“他好大的膽子!”那象佛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本座還未去給他降下報應,他反而先對付其本座來了!”
......
那邊住持長老正在向“象佛”稟報剛才的事情,這邊兒大聖與小白龍也都先後回來了。
大聖將自己在南海得到的訊息,一字不落的告知給了師父,卻見師父神情漸漸變得平靜而無奈。大聖似乎從師父的眼中,瞧出了幾許失望。
師父他...難道是在失望這位靈牙象佛,不是靈山的真佛麼?
小白龍聽了也是暗歎一聲,自己似乎又錯過了一人單挑妖魔的機會。
“師父,咱們還去碗子山麼?”大聖撓撓頭,這般大的陣仗,只是對付一個小妖...確實動靜兒有些大了。
“不急。”法海稍頓了頓,“且等那小象如何抉擇吧。”
“師父此言何意?”大聖有些不明白。
“爾等不妨細想,若只是一個尋常妖魔,若勒索不成,反被算計...你們認為他會有什麼動作?”
“不好。”大聖驚叫一聲,道:“若他惱羞成怒,恐怕這國王有性命之危,弟子這就去守著那佛寺,以防妖魔作亂。”
大聖剛要離去的時候,卻見國王匆匆而來,神情有些慌張,“聖僧,不好了!那象佛答應與您論佛了!”
眾人:???
國王喘息了幾口氣,道:“但她不去碗子山,就要在象佛寺中於您辯法,一說是不想寺中僧眾遠足,二說這辯法論佛乃是盛事,需全城臣民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