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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萬里征途會英豪

聽見外面腳步聲響,韓文魁心裡一緊,低頭又仔細整理了一下官服,他知道,這個時候來的不可能是旁人,一定是那位手握重兵的魏王殿下了,這位當今聖上的皇兄,以前跟廢太子爭位的魏王殿下領兵在外征戰,回到潼關不是第一時間來接旨,而是以旅途勞頓,傷情加重為由一直拖到這個時候,實是已經怠慢到了極處。[]

再瞅瞅這內府周圍,守衛森嚴,接旨之處不是設在正堂,而是選了這麼一處僻靜所在,韓文魁臉上浮現出些許冷笑,廢太子李玄持謀逆,下場如何?這位魏王殿下可能沒有見到那位太子殿下在西山靈寢的淒涼景象吧?若是見到昔日權傾朝野,風光無兩的太子一夜白頭,神思渾沌的樣子,也許這位魏王殿下也就不會擺下如此場面了。

腳步聲臨近,韓文魁收起了心思,臉上也變得面無表情。

“把聖旨拿過來。”

聽見他瞅著森冷的聲音,旁邊的捧著聖旨的小太監身子一個哆嗦,卻是趕緊將手中的聖旨捧了給他。

“東征大元帥魏王殿下到。。”門外有人喊了一聲。

魏王李玄道隨著聲音漫步走了進來,此時的他卻是雙目如鷹,神完氣足,和在大廳之上的時候表現出來的虛弱惆悵完全是兩個樣子。

“魏王李玄道接旨。”

李玄道剛邁步進屋,就聽見這麼一聲,腳步微頓,接著卻是毫無遲滯的走了進來,眼睛也不瞄一下站的筆直的韓文魁,徑自來到主位上坐下。

兩個跟著來宣旨的小太監目瞪口呆之餘,身子都已經嚇的顫抖不止,眼睛骨碌碌轉悠著在面無表情的韓文魁和混不在意的李玄道身上來回掃著,謀反這兩個要命的字在他們嘴邊轉悠著。.但就像被塞住了一樣不能吐出口來。

“魏王接旨。”韓文魁又冷冷地重複了一遍,這個時候他的眼神已經如同毒蛇般嚇人,緊緊盯在魏王李玄道的身上。

李玄道混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坐。”

“聖旨在此,如見君顏,殿下可是想謀逆?”

“謀逆?”李玄道終於冷笑了一聲,“讓我猜猜,這聖旨裡說的是什麼?是不是召我本王回京。嗯,你應該還有一份暗旨,若我這裡有什麼不對,是不是就要當場拿下,遞解回京?老七到是打的好算盤。”

“大膽。”韓文魁悶哼了一聲,“雷霆雨露具是君恩,王爺身為大秦臣子,又是皇家貴胄,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好膽氣,到是沒看出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七弟卻是養了許多好狗,一封聖旨就想讓本王回京引頸受戮?哼哼。

見韓文魁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李玄道咬著牙笑了,臉上也佈滿了殺氣,“長安巴掌點大的地方,養出地都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本王親臨戰陣,浴血殺敵的時候,七弟在幹什麼?本王為國戍邊,不辭勞苦,我那位好七弟又在哪裡?哼,現在就連他身邊的一條狗也敢對著本王叫喚?你是沒見過本王行軍法殺人,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到這裡。李玄道也再不想跟韓文魁廢話,厲聲道:“來呀,還等什麼?”

韓文魁眯了一下眼睛,卻是毫不動容,只是微微冷笑道:“王爺,下臣奉勸您一句,此時幡然悔悟,接了這聖旨,讓臣下陪著您回京還有些餘地。不然。。。。。。。。哼哼。。。。。

李玄道並不答話,卻是一把將脖子上纏著的白布撕了下來,上面還有條紅印傷口,不過已經長出了新鮮嫩肉,白布上的那些紅色血漬不過是顏料塗上去的罷了。

兩個小太監這時已經被嚇的渾身抖若篩糠,都堆在了那裡,屋子外面腳步紛亂,刀刃碰擊聲,兵刃砍入**的鈍響聲。以及被殺之人臨死時帶著不可置信意思的慘叫聲。不過也只片刻功夫,外面就已經恢復了平靜。

屋中明亮的燈光照在一坐一站兩個人地身上。臉色卻是更不相同,讓空氣中都好像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味道。

甲葉摩擦聲響起,一隊人已經來到屋門之外,屋門一響,吳晨洲大步走了進來,渾身披掛的他身上還帶著一股子血腥氣,手裡握著的橫刀上面猶自帶著未曾乾涸的鮮血,臉上也滿是殺人過後的煞氣。

吳晨洲本是李玄道自小就在一起地伴讀,隨他征戰疆場已然多年,最是得李玄道信任的心腹,但看見吳晨洲進來,李玄道卻是瞳孔收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常年在他身邊的親軍統制,眼神之中有不可置信,更多的則是憤怒。

吳晨洲碰觸到他的目光,卻是惶然轉開,來到韓文魁面前,躬身一禮,“大人,外面的人處置乾淨了,這裡都是我地心腹之人,有事還請大人吩咐。”

“下去吧,此功不小,難得你這麼多年還忠心耿耿,我會如實上奏聖上的。”韓文魁擺了擺手道。

“這是末將份內之事。。。”吳晨洲還想說些什麼,但蠕動了半天嘴唇,最終卻是轉頭大步走向屋門,自始至終,卻再沒看向李玄道一眼。

“好。。。。。。。。。好。。。。。。。”李玄道卻是連說了兩個好字,屋門之外廝殺也只片刻,砍殺的並不是這位欽差大人帶來的宮中護衛,而是數個守在屋門前面的帥府衙兵,這些人跟隨他多少年了,聲音上一聽便知,吳晨洲一進屋門,他便也知道,這次卻是自己信錯了人,先是有些不可置信,接著心中已經一片冰冷,當此之時,說什麼都是無用。只吐出這兩個字,他便已經閉緊了嘴唇,盯在吳晨洲身上的目光也收了回來。

吳晨洲腳步微頓,接著便快步出門而去,臉上肌肉抽動,屋子外面的人見了他這副猙獰的樣子,都是齊齊退了一步出去。

“殿下不必怪他,他本就是內衙之人。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若是殿下能順利奉旨回京,本也見不到這一幕的,可惜。。。。。。。”韓文魁臉上並無多少得色,他也算是本個讀書人,知道史上那些見公主王爺倒了臺,就往死裡作踐地人多數都沒好下場,唐時這樣的例子一找就是一籮筐,這個時候可斷然不能出了什麼差錯的“魏王李玄道接旨。”

這時他也不再管這位魏王殿下沒有跪倒在地,而是將脖子揚的高高地,反而心中一陣憐憫。這些皇家子弟,一旦事敗,這脖子昂起來了,就算再低下去也是無濟於事,這也算是保留了最後一點尊嚴吧?

展開黃綾聖旨,聖旨也是簡短。“魏王勞苦功高,又受重傷於陣前,朕心甚痛,詔即回京修養,以全思念之情,欽此。”

將聖旨一收,接著便道:“來呀。準備好車馬,護送魏王殿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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