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冷笑一聲。
劉美赫和63號墓鈴一個德行,涉及到這種符籙時就諱莫如深的,看架勢,多說幾句會死?
“咦,莫非如同綠墨城一般的規則,不可對他人說明符籙來歷,否則會被上階位面規則懲戒?”
我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有些理解墓鈴為何總是遮遮掩掩的從不對我說明諸多隱秘了。
就如同我不能隨意對旁人提及綠墨城一個樣兒,事出有因啊。
這般一想,我倒是釋然了。
我開口說“劉姨,這符看起來簡單,但其實太厲害了,我險些陷入幻覺出不來了,最關鍵的是,你沒對我說明阿菊的事,這算什麼事兒?我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嗎?”
我的語氣嚴厲起來。
即便對方乃是當世有數的大能,我也毫不畏懼。
笑話,和閻君打過交道,陰山閣主經歷都來回的折騰了七八回,千相道庭掌教我都見過多次了,別的不敢說,氣場絕對不比任何人弱。
劉美赫眼底精芒一閃,她沒有想到我真的敢興師問罪?
畢竟我只是個觀則境的法師,一般而言,如我這般年輕的人見到大名鼎鼎的一丈刀量,恐怕話都說不利索,更不用說當面質問了?
阿菊她們四個安靜了下來,都緊張的看著這邊,看那眼神,深恐我觸怒劉美赫被一刀砍死。
我毫不退縮的盯著劉美赫的眼,其實已經繃緊了神經,一丈刀量兇名遠揚的,她若是突然變臉,那我只能逃之夭夭。
當然,賬會記下。
“哈哈,哈哈哈,好膽量!姜度館主於數年之內聲名鵲起,果然有兩把刷子!本座不知道見過多少年輕俊傑,只說氣度和膽量,姜館主絕對名列前茅。如你一般年紀的時候,本座在師門長輩面前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你,很不錯。”
出乎我的預料之外,劉美赫忽然仰頭大笑,然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我的眼角肌肉直跳,這話聽著是讚揚,但怎麼感覺劉美赫在嘲笑我不知天高地厚呢?
不管那許多了,騎虎難下的,劉美赫沒有說明實情在前,那就得彌補在後,我才不會退讓呢。
“劉姨謬讚,我愧不敢當。”
我隨口應和。
“小度,我風聞你和籙佛寺主持朗琉璃約戰喜岸古城大宴塔,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劉美赫一收笑意,若有深意的詢問。
我心頭一跳,淡淡的說“確有其事。”
“那你就不擔心籙佛寺暗中設伏,目的是一網打盡方內道館的骨幹?”
“擔心。”
“既如此,杏神村事後,大宴塔戰約前,我會趕赴方內道館的,到時候,暗中隨你一道赴約,籙佛寺要是真的和你單對單的生死鬥,那我就隱在暗中不參與,即便你被打死,我也不會干涉;
但若果籙佛寺有其他陰謀詭計,那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別的不敢保證,籙佛寺若是破壞規矩的設定埋伏,我一丈刀量保證你方內道館一半以上的人手無損,且重點關照於你,以此做為阿菊之事的補償,你覺著怎麼樣?”
“劉姨這般誠意,我若是再糾結此事就不夠敞亮了,就依著劉姨的話施行吧。”
“那阿菊這事翻篇了?”
“翻篇了。”
又是一番討價還價,劉美赫就宛似我肚子中的蟲子,一下子就掐準了我的要害。
我早就有心請她保駕護航,但杏神村之事已經勞她費神出力了,我始終張不開這口,不想她倒是自己提了出來?我當然認可這份補償方案了。
過猶不及,追究到此足夠了,凡事不可過分。
地府巡靈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