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足以讓一切沉澱下來。
李九止住腳步,李開山怔怔的望著面前的背影,滿眼淚水。他曾見過這個背影十次,卻不知他正是自己要找的答案。
李九是來看朋友,他是來看一個陌生的父親。
僧人依舊掃著他的心路,他的兩鬢已白,手上皺紋累累。
“爸”
李開山喊出了十年來自己心中的秘密,那個令他一夜之間從男孩成長為男人的秘密,父親,十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人。
那道佝僂的身影的身影僵在原地,片刻之後,搖搖頭,又繼續掃著自己腳下的石階。
“大師一向可好”
十年前,斷崖前,兩人的兄弟情義早在那一夜就恩斷義絕,現在世上只有兩人,李九和痴悔和尚。
那道身影總算有了反應,他才意識到不是自己幻聽了,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而這人的聲音也從一段回不去的記憶中翻出來。
痴悔和尚轉過身來,這世間的一切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結束,現在有的只是一個和尚。
“原來是故人”
李九笑了笑,“我是為梅兒來上香的”,
“喔,梅施主的排位在寺院竹林深處”,痴悔和尚面無波瀾,李九徑直越過他向後院走去。
“爸”,李開山跪在地上朝僧人磕了三個響頭。
僧人的手輕輕顫動,卻終是沒有扶起眼前的男子。
“李施主,這世間早已沒了李泰,現在有的只是痴悔和尚,十年前,李泰鑄下大錯,早已死在海底魚腹中”
落雁山中迷霧漸漸散去,裸露的岩石上青色時隱時現,群鳥迴盪在山中。
胡警官很鬱悶,我的車啊。
車損不是太嚴重,應該上保險了吧,哥們是不是應該提前給保險公司打個電話呀,這事還是不要領導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把那個撞我車的混蛋抓住。
“胡凡,我……我……”
撞車的時候,胡凡火氣很大,他沒有注意到蘇小小的情況。剛才的撞擊雖輕,但蘇小小的頭卻重重的撞在座椅上,從那時起,蘇小小的狀況似乎就有些不妙了。
胡凡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小小,你怎麼啦?”
蘇小小揉著自己的額頭道:“沒事,先追上那輛車,我剛才似乎看到了幸福”
不再猶豫,胡大警官直接開啟擴音喇叭:“緊急任務,不讓就撞了”
本來有些擁擠的道路頓時讓出一條路
夢境,重複了無數次的夢,幾乎每天都在重複著夢,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夢裡,潔白的長裙,肆意的歡笑,粉紅的髮卡,肆意的奔跑,飛揚的長髮,追逐,任由腳丫踩著青嫩的綠草飛奔追逐。
夢裡,陽光明媚,又如此刺眼,讓人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小小”
夢裡,樹下,一個老人在朝自己招手,可是自己怎麼努力也看不清他的模樣,是爺爺,一定是爺爺。女孩依舊肆意奔跑追逐,向樹下跑去。
光芒依舊如此的刺眼,刺得眼睛火辣辣的。
警車一路鳴笛,普通車輛紛紛避讓。誰會做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你看這車撞得,彷彿執行完什麼重要任務,萬一車上的哥們有什麼火氣撒在自己身上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