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正敷著面膜,兩隻白皙的手不停地搓揉著,她在保養手,她沒回答,只是抬眸朝著陸衍的方向看。
陸衍抿緊了唇:“媽,我希望你不要再懷疑疏木的身世了,他就是我的孩子。”
周韻把面膜揭了下來,繃緊了唇角:“你是不是怪我當初懷疑了?阿衍。”她放柔了語氣,雙手緊緊地攥起,“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言喻,我還是那些話,她愛的是程辭,那她為什麼要嫁給你?她根本就是居心不良!還有哪一個好女孩,好太太,會隨便地跟其他男人那樣曖昧,你真的相信她跟那個秦律師沒有任何親近的關係嗎?”
陸衍兩腮的線條越發冷硬,心臟被什麼東西啃噬掉了一塊肉一般。
“阿衍,當年那個孩子活下來是個意外,誰能想到他會活下來,還會被程管家帶走!三年前一片混亂,我一直以為孩子沒了!”
“你是不是覺得是我逼迫言喻去引產?”周韻咬著下唇,眼圈紅了幾分,“我說過了,言喻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幾次想要傷害肚子裡的孩子,你收起了所有能傷害孩子的工具,但那一次,她故意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就是為了不要孩子,流了很多很多血,她下了狠手,所以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保不住,還會危及言喻的性命,所以我才選擇了引產!”
“阿衍,你明白嗎?言喻真的不是良配!她心太大了,她也根本就不想要那個孩子,你們就像現在這樣,各自分開,不是很美好嗎?我聽說你找了個新女友,她叫時嘉然是麼?什麼時候帶回來給媽媽看看?”
聽到了周韻說的這些話,陸衍眼底深不可測的寒冷漩渦一點點地颳起了寒風,他周身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他有些陰冷地盯著周韻。
直到周韻臉色變白。
他才一言不發地走了,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周韻手心濡溼了一片,她氣得咬緊牙根,鼻子一酸,差點又氣得委屈哭了,她怎麼養出了個這麼奇怪的兒子?陸衍以前不這樣的,都是和言喻結婚了以後才變成了這樣。
*
言喻給秦南風過完生日,就回到了利茲繼續工作。
律所一個專攻國際經濟法方向實務的律師突然急需另外的律師加盟,他手裡有個緊急案子。
他找了一圈,最後找上了言喻。
&nike又幫過言喻許多,言喻猶豫了半晌還是答應了。
&nike的案子需要去中國出差。
&nike說:“言,你是中國人,你肯定了解中國人,拜託你了。”
這個案子是關於國際合同買賣中涉及的侵犯智慧財產權問題,言喻是作為被起訴侵權的一方,而起訴侵權的那一方是……陸氏集團。
言喻抿緊了紅唇,眸光深了幾分,呼吸下意識地停滯了下,她捏緊了那張薄紙:“……陸氏集團現在的當家人是誰?”
&nike擰了下眉頭,翻閱了下卷宗,慢慢地讀出諧音:“承國……陸?”
聞言,言喻的手指才緩緩地鬆了幾分。
也對,陸衍應該在程家才對,這幾年,她沒有主動關心過陸衍,卻還是難免聽到和陸衍有關的訊息,程家新任家主雷厲風行,家主和時家千金好事將近……
她彎了彎唇,將多餘的雜念拋在腦後,既然答應了,那就好好完成這份工作。
*
中國人的生意大多數離不開酒桌,也離不開會所玩樂。
陸氏集團這次的侵權起訴並不單純地只是想要賠償,更重要的是想立一個靶子,好讓其他人看看陸氏集團對專利權的重視,所以那邊直接拒絕了律師的和解請求,想要法庭上見,但對於被訴方來說,當然是和解第一。
&nike和言喻給陸氏集團遞了好幾次的邀請函,都沒有回應。
&nike給了言喻一個邀請函:“陸氏集團會派負責人參加這個宴會,我們也去看看,說不定能有所突破。”
這個宴會是圈內一個時尚女魔王辦的慈善晚宴,也算是圈內的一個大型宴會了。
言喻是為了工作去的,只是穿了條削肩黑色裹身裙,簡單,但又完美地襯托出了她的身材。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