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這個說法,唐易是質疑的。這多半是漢代的一些個文人道聽途說、穿鑿附會。因為秦之國都咸陽、西漢國都長安都在陝西,所以“就地取材”說玉璽是陝西藍田玉。同時,漢代玉璽很多都是螭虎紐,便也附會到了傳國玉璽上。
和氏璧是楚地所產玉材,而且傳國玉璽的玉質應該很純,不太可能是藍田玉。而且螭虎這個形象,戰國晚期不是很普及不說,做在傳國玉璽上,檔次上還是欠了一點兒。
至於第三種說法,龍魚鳳鳥紐,唐易就更不相信了。一聽這名字,他就覺得亂,管它出自什麼史料典籍,直接PASS。
這文章寫得很客觀,是正宗新聞的寫法,只是列舉事實和觀點,不摻雜主觀臆斷的因素。
談及傳國玉璽上正面所刻李斯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也例舉了兩種觀點,一種是大篆,一種是鳥蟲篆。
現在常見的篆字,多是小篆,小篆是秦始皇一統六國後才開始創制推行的。
大篆則是西周晚期普遍採用的,金文就是大篆的一種。至於鳥蟲篆,其實比大篆出現得晚,它是金文的一種變體,有點兒像美術字兒,鳥蟲嘛,看起來藝術成分高一點兒。
這兩種可能,唐易認為都有,反正肯定不會是小篆。
這篇文章,唐易連看帶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從山州飛潭州,一共也就一個半小時的航程而已。
不過,這文章雖然客觀,卻沒結論,基本上相當於幫著唐易又梳理了一遍思路,所以,想,多過於看。
唐易看得入神,看完後捧著雜誌,竟忍不住抬頭喃喃自語道,“恐怕印紐不是五龍,而是一龍,‘摛藻為春’的印紐,有可能帶著模仿,只不過形制偏長偏小而已。”
唐易抬頭時,廖沫兒忍不住斜看了他一眼,隨後的這句話,也被她聽到了,又瞅了瞅唐易看的文章,廖沫兒暗暗倒抽一口冷氣,眉頭也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和氏璧傳國玉璽?胃口挺大啊!
而且,他自言自語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點兒問題,難道是他有了什麼線索?
“哎?嘟囔什麼啊!”廖沫兒突然喊了一句,之所以是突然,就是想看看唐易的反應。
“嗯?”唐易回過神來,手裡的雜誌一下子合上了,“沒什麼,這雜誌上寫的有句話挺有意思。”
“哪篇文章,哪句話?”廖沫兒繼續問道。
唐易一愣,轉而應道,“關你什麼事兒啊?你剛才一問,打斷了我,忘了!”
廖沫兒笑了笑,“我說,你的眼力是不錯,不過傳國玉璽這樣的東西,都失傳至少上千年了,你還在痴心妄想?”
唐易這才明白,剛才是廖沫兒故意試探自己,她已經看到了自己看的文章,也聽到了自己無意中嘟囔出來的話,“什麼叫痴心妄想?這叫遐想!總比跟你說話有意思!”
“你!”廖沫兒的手微微一動,但也只是微微一動,畢竟這是在飛機上。
“我說你一個長得挺好看的姑娘,怎麼動不動就想擺架勢?有本事你把我從飛機上扔下去吧!”唐易白了廖沫兒一眼,便將頭靠在了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
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