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夢蝶元青花大罐是仿的,這件也是仿的,但是這杯子是實打實的古人仿古人。就算陸知行的水平再高,但從古玩的意義上來說,這杯子也比大罐有價值,而且你可以帶一段故事嘛!”老黃笑道。
廖治生的臉上也慢慢緩和了下來,最後微笑道,“你真是個十足的奸商,不過我很欣賞。”
第二天上午,唐易陪王鎮南在瓷都走了走,就在遊覽的時候,王鎮南接到了廖治生的電話。
掛了電話,王鎮南笑著對唐易說道,“廖治生說,聽說我來了瓷都,想見我。”
“他這是想唱一出負荊請罪?”
“就算我是藺相如,他也不是廉頗。”
“那您剛才在電話裡還說要見?”
“我只是想看看,他負的是什麼‘荊’。”
中午,廖治生在瓷都最為豪華的迎賓樓定了包間,恭候王鎮南。
王鎮南又帶著倆保鏢去了,保鏢還是站在門口,不過,廖治生和唐易不一樣,壓根兒就不會管這個,關了門,只管招呼王鎮南。
本來這情況,王鎮南不會太在意,但是有唐易招呼保鏢吃飯的舉動在先,他突然覺得,這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唐易這小夥子,總會讓他有些感慨。
酒菜上齊,略加幾句場面話,廖治生切入了正題:“老爺子,今兒,我是負荊請罪來了!”
“噢?何罪之有?”
“您彆著急,慢慢聽我說。”廖治生給王鎮南敬了一支菸,“我剛得到訊息,那件青花大罐,是出自一個高人之手,不是老件!”
王鎮南面不改色,“繼續說。”
“貨主我給您說過,是瓷都的大莊家黃立三,給我的時候呢,沒說是高仿。我這次來,這不是想和他合作麼,他又聽說我已經一億賣出去了,沒虧,所以和我說了實話!”
“我一聽就急了,自做主張把賣給您的事兒給他說了。他一下子也急了,說,要是知道賣給您,那當時就會說明白!就是這麼個過程,但是我確實剛知道是高仿,黃立三也剛知道賣給您。您說,該怎麼辦,我聽您的!”
廖治生說完,也點了一支菸。這事兒,他說得很圓轉,嘴上是負荊請罪,但實際上呢,又是一副不知者無罪的辯詞。
王鎮南笑笑,“你能主動找我說,是看得起王某人,而且不知者不怪,古玩行裡又有不找後賬的規矩,我還能說什麼呢?”
“別,老爺子,規矩是人定的,咱們之間,無論如何,不能讓您吃虧啊!這事兒雖然我也是沒辦法,這大罐和真的沒什麼區別,要是不知道底細,擱誰誰也打眼!”
“其實,我見過陸先生了!”王鎮南突然說道。
“啊?”廖治生吃了一驚,他是真吃驚,吃驚的當然不是王鎮南見過陸知行,而是王鎮南居然把這事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