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不太對,怎麼覺得張翠娘有點想要悔婚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大概是要被嚇到了。
離婚啊!
這個年代,一百對裡都未必能出一對離婚的。
那女人離了婚,就是破鞋,誰敢要?
孃家回不去,婆家不要。
連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張翠娘是看出來了,這段時間,莊景嗣這個小子不知道怎麼就讓渠潁這個小娘們迷得鬼迷心竅的,眼裡一點沒她這個長輩。
老大家的日子多難過啊。
三個孩子,那都是能考大學的料!
莊景嗣的工作已經穩了,一個月收入三五十肯定是有的,他自己的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就忘了他們這些幫扶他的親戚了!
到底誰才是他的家人,他一點都看不清了。
“你去把莊景嗣那個小鱉犢子喊過來,今天,當著我的面,趕緊休了這個混蛋玩意兒。”
周圍的食客們一聽,頓時就替渠潁急了。
尤其是已經結了婚的大姐們,個個都知道離了婚的女人日子過得有多辛苦。
“大妹子啊,別和老人計較,老了,腦子糊塗了。”
“就是,重要的是你們小兩口把日子過好,其他的人啊,該怎麼打發就怎麼打發。”
渠穎卻嗤笑一聲,根本不當做一回事。
“您還以為是您那個時候啊,現在女人頂半邊天!都是人,哪兒有什麼休不休的,你去讓莊景嗣來,看他聽不聽您的。”
莊景嗣送完渠潁,就送小海和圓圓去學堂裡。
小海和圓圓早就已經讀書了,一直被莊堂故意耽誤,結果給耽誤到了今天。
他騎著二八大槓,遠遠地就看見渠潁的攤子又被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
根本看不見渠潁。
莊景嗣心裡急,腳下生風,騎得更快。
到了攤位前,把車子停在一旁,撥開擁擠的人群。
“讓一讓,怎麼回事?”
“哎呦呦,老婆子不講理,來鬧事了。”
“這麼年輕能幹的媳婦不要,還嫌人家不孝敬她,我呸,她哪兒值得孝敬了!”
“這世道啊,就女人難,動不動休了、離了的,要是真的都能聽女人的,誰還搭理這些個臭漢子們!”
莊景嗣聽了這麼一耳朵,心裡有了個底。
果然還沒有擠到人群第一排,就聽到張翠孃的聲音高亢地響起。
“自從娶了你這個玩意兒回來,景嗣就忘了我們辛苦帶大他!整天想著的都是你這個敗家玩意,今天又整了個二八大槓,給你騎?幹嘛?這麼兩三步路,還走不動了?你那腿是幹什麼的!又沒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