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只有儀妃自個,和她貼身的宮女才知曉。
面對一雙雙鄙夷又質疑的眼睛,儀妃艱難地撐著身子起來,嬌弱地道:“皇上,臣妾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她們陷害了我們的皇嗣,還要給臣妾扣上子虛烏有的罪名,您一定要給臣妾做主啊。”
面對儀妃可憐兮兮地求相信,求庇護,可上首的男人卻神色冷漠,無動於衷。
四爺冷笑一聲,“愛妃聽不懂是嗎?那好,把人證都帶進來!”
“......”儀妃有些不確定地看向門口。
要說平時,這個男人喊她愛妃,即便知道他不是真心,卻還是會有一絲甜蜜在心尖遊蕩。
可是現在,聽他喊她愛妃,卻如同地獄般冷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不一會兒,一個小腹微隆的年輕婦人,由著一個老婆子攙扶著進來了。
兩人穿得十分樸素,衣裳上還有好幾個補丁,也不知穿了多少年。
她們的身旁,還有一個是當天給儀妃接生的產婆。
當這幾個人進來時,若音從儀妃的眼睛裡,看到了絕望。
那種絕望,在儀妃眼裡存在了許久。
久到儀妃根本就不想再掩飾什麼。
一行人進來後,紛紛在正中間跪下,“民女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蘇培盛則問那個年輕婦人:“你在幾日前,是否小產產下一對雙生子。”
年輕婦人哽咽道:“是,民女去年有了身孕,經大夫把脈,說是肚裡懷了兩個,可是我從小身體不好,在前幾日的時候,沒能夠保住。”
年輕婦人說話時,她身旁的老婆子,也跟著落淚,想來是她的什麼親人吧。
蘇培盛朝一個宮女使了眼色,那個宮女將一個米白色的布包開啟,呈現在婦人面前。
蘇培盛道:“你且看看,這一包東西,可是你小產流下的。”
紫禁城裡有冰窖,這個便一直冰凍著。
婦人抬頭看著宮女呈上的布包,只一眼,婦人先是點點頭認了,然後就轉過了頭,掩面哭泣道:“雖然他們沒能保住,但也是我懷胎數月小產下來的雙生子,即便是這個模樣,我也還是認得出的。”
“當時村口有人說,有人收這個,還說人家願意給五十兩銀子,我想著橫豎都是要入土的,家裡都窮得揭不開鍋了,能換五十兩銀子,夠一家人好些年的開支了。”
她身旁的老婆子也跟著附和:“是啊,我們收了銀子,也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只是不曾想,竟流落到了宮裡。還請皇上、皇后娘娘開恩,我們一家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接生產婆,跪在那戰慄不敢言。
蘇培盛問完這兩個婦人,就問向產婆:“既然這包東西是這個婦人的,為何當日儀妃小產,你是捧著這包東西出來的,難道這些是從儀妃肚裡出來的?”
產婆從未見過這等場面,只能不停地向四爺和若音磕頭,希望坦白從寬。
“當時奴才聽說儀妃娘娘才五個月左右的身孕,就知道大事不好,怕保不住自個的命。”
“可儀妃說,只要我按照她的去做,她可以保住我的性命,還會給我一大筆銀子。”
“儀妃還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聽她的,她不會放過我和家人,奴才為了保命,這才聽信她的話,幫她隱瞞假孕的事情,不得已而為之,求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啊......”
皇家裡,但凡出了這等晦氣的事情,產婆和奴才都得掉腦袋。
儀妃除了能保住她,又願意給她一萬兩銀子,那可是一萬兩銀子啊,她接生一輩子都掙不了這麼多錢。
如此,既能保命還能撈錢,簡直一舉兩得。
反正當時的產房,只她和儀妃,還有儀妃的貼身宮女。
拿了銀子,她再也不接生了,跑得遠遠的,讓她們都找不到。
哪知她正準備跑,就被人逮進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