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不滿意的條例,都可以提,我讓人去修改。”
俞歡有些承受不住這驚天的轉變,腦袋都快要爆炸了。在季銘無聲的催促下,她戰戰兢兢的翻開合同,看了幾眼。
那其實是一份誰來了都要心動的協議,無論是十幾號人胡亂揮霍幾百年也花不完的鉅額彩禮,還是作為陪襯的數棟別墅和跑車,又或者是婚後每月打給她的幾十萬零花錢,都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季銘眉骨高挺,唇角平直,下頜又鋒利,沒有表情時總會顯得異常冷淡。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注視著她的眼神,收起了那股冰冷。
他看著她驚訝到眼睛都睜圓了,不可置信的翻開協議……
看起來,已經歡喜到不知所措了。
季銘有些心不在焉了,大伯那裡新得了些寶石,既美麗又昂貴,她也許會喜歡。
俞歡“啪”的一聲,合上了合同,再多看一眼,她就看忍不住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沒有注意到,最後幾條,限制離婚的條約,已經透露出季銘迫不及待的要將她禁錮在身邊的野心。
季銘的眼睛記錄著她可愛的微表情,落在她紅潤唇肉上時目光沉了些,喉結都往下壓了壓。
她會說什麼呢。
是笑彎了眼睛,驚歎怎麼這麼多,還是不好意思的抿抿嘴,說自己其實還沒有準備好……
她臉上浮現糾結的神情,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起了勇氣開口:“我其實,是想和你說,我們好像不是很合適。”
季銘的聽力好像出了問題。
可是摒棄掉聽力,她忐忑不安的觀察自己的神情,還是印證著什麼。
但他還是疑心自己聽錯了,於是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們不是很合適。”俞歡只能又說了一遍。
季銘臉上很少出現這種因為沒有準備而茫然甚至是空白的神色,顏色本來就淡的唇,似乎更顯蒼白了些。
心臟好像被她那句話割成了許多碎片。
良久,他凝望著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哪裡不合適?”
俞歡就思考著說:“性格,家境,還有價值觀,都不太合適……”
他怎麼看不出來,她說的都是來應付他的理由。
“這些都不是問題。”他語氣強硬的打斷她,“性格可以磨合,家境,沒有人在意家境。價值觀不同又怎樣,你想花多少錢都可以……”
其實這很讓俞歡為難。
他拿著她抗拒不了的金錢來勾引她,拜金人設岌岌可危。
但俞歡還有一張底牌,她一拍桌子:“你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幹什麼非要和我在一起。別想騙我,我之前都見到了,你和她說說笑笑!”
她說的理直氣壯,彷彿真有這回事,以至於季銘把胸口那股火氣強壓下去,過了會才想起來這一樁事:“那天,見了我就跑的人是你。”
俞歡揚著下巴。
拜金又怎麼樣,她可以是一個有精神潔癖的拜金女,雖然自己勾三搭四,但無法容忍對方和別人有關係。
沒錯,這樣既能合理分手,又能穩住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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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他們常用的小籃球場對面,開設了一家咖啡館,還沒有去過。
不知道是誰提議去嚐嚐,於是都可有可無的答應下來,腳下一拐,就往那個方向去了。
“謝哥,最近好像沒太聽你提那個寶貝小主播了。”林銳隨意找著話題道。
秦季青浮現微妙弧度。
謝紹知無聲冷笑,當然是為了防狼啊,免得一個個都起了覬覦之心。
“她最近忙,播的不多。”他隨便找了個藉口。
卻不知這藉口也勾起了另外兩人的心事。
林銳想起來心上人就是用這樣的理由拒絕他的,心裡難免失落,但還是努力寬慰著自己,她可能真的有很多課,他不能太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