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帳幔中突兀響起一聲女人尖銳的叫喝,裡面鬼喜王臉色大變,猛地與祁烈對了一掌,這一次祁烈學了個奸,借勢直接飛退出去站在一旁,與荊葉、高星閣三人圍成半圓之勢,將床榻包圍。
奴老五早就嚇得雙腿發軟退在一旁,裡面鬼巫喜公公反應十分迅速,只穿著一條黑褲當先閃了出來,在他手中正握著一杆漆黑如墨的短棒,只是那短棒之上黑氣繚繞,隱有金色符文流動。
一旁奴老五瞧見那短棒,頓時驚叫起來,喝道:“鑰匙!那便是鑰匙!”
荊葉目光遊移不定,喜公公果然看重這黑棒,便是與燕後在床榻上媾和也將這鑰匙帶在身旁,看來這陰冥輪迴鏡鑰匙當是他手上一大殺器!
“該死的,你們居然還活著!”喜公公冷聲喝道。
這時候床榻上那老婦著了一身薄紗也走了出來,叫道:“小喜子,都是些什麼人?”
燕後孃娘一身水綠色雕花薄衫,寬領處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只是面板再如何水嫩,也掩蓋不了她額頭的褶皺,眼角的魚尾紋,以及那滿鬢霜白的華髮,光鮮靚麗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便如同一個醜陋斑駁的瓷器著了青花。
“回娘娘的話,正是先前莫土裡的那些妖魔,沒想到還有三個不死的反倒逃了出來,奴才這就收了他們,娘娘先歇著吧”,喜公公低著頭諂媚道。
燕後孃娘輕輕一瞥三人,祁烈是個壯漢,荊葉生的面目俊朗,雪狼王卻是個狼人,跟著道:“那你可快些,對了,這個身強力壯的,還有這長得不差的後生,收了之後,待會兒也送上來吧,剛剛陰化的身體,還可以嚐個鮮兒”。
燕後和喜公公說話,完全不將三人放在眼裡,而且這娼婦非但不認得自己,居然想要拿自己和阿烈行那苟且之事!
荊葉怒眉一挑,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沉聲道:“難道燕後孃娘已經忘了我嗎?”
燕後剛剛轉身,聽了這句突兀回過頭來,仔細一瞧荊葉,方才他看荊葉的時候就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來著,這時候再一看,忽然臉色大變,驚叫道:“是你!”
荊葉冷聲道:“不錯,正是我,荊葉!你兒子趙燕南就是我殺的,今日我便來送你和他去團聚!”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燕後一時氣急,手中一道紅光猝然打向荊葉,聲嘶竭力叫喊起來。
荊葉早有防備,墨劍七星橫在身前擋住紅光襲擊,一聲斷喝:“動手!”
一息之間,高星閣和祁烈同時向著喜公公撲去,喜公公眼見燕後發怒,當即揮動手中黑棒想要以陰冥輪迴鏡將祁烈和高星閣定住。
剎那,陰風大作,黑霧滾滾而起,神器之威鋪天蓋地壓來,祁烈和高星閣腳下都是一滯!
一旁奴老五也叫起來:“是神器!小心神器!”
荊葉反應何等迅疾,左手指尖突兀彈出殷紅血淚一般的定神珠,叫一個“定”字,定神珠化作一道流光便向著喜公公打去!
喜公公手中黑棒攪動風雲擋住祁烈和高星閣來勢,驟然轉身一切恰好打在那定神珠上,定神珠光華一閃,便折了出去。
這時一旁的燕後張牙舞爪向著荊葉撲了過來,荊葉自見了燕後,仇恨的火焰已在胸膛中滾滾燃燒,狼血沸騰、黎狐治癒、瞳術清晰三種血脈神通同時開啟,仗劍便向著那老婦殺了過去!
眼見兩人不過三尺,便在燕後雙手十指上指甲暴然增長,剎那間竟是化作血紅色的骨爪,毫不畏懼迎上荊葉手中長劍!
“鐺!”
七星子在燕後猩紅指甲上擦出陣陣火花,荊葉與燕後錯身而過,荊葉伸手一招定神珠,紅光燦燦便又向著喜公公打去!
喜公公當下制住了的高星閣,正欲對祁烈下手,哪知那紅色的珠子又折了回來,心頭一惱,揮動手中黑棒便又向著定神珠掃去。
這一次聖器定神珠卻是發揮了幾分效用,一剎那,讓喜公公手上動作微微一緩,祁烈一雙鐵拳迎面砸來!
喜公公打飛了定神珠,哪知祁烈來的如此之快,便想斜身閃躲。
然而雖然避開了腦袋,祁烈一拳還是落在了他右肩上,“噼啪”一聲脆響,喜公公身子驟然一沉,也不知斷了幾根骨頭,悶哼一聲便向後彈了出去!
身形狼狽滾落在地,滿頭黃白色長髮一下子甩的滿面都是,趴在地上連連咳血,祁烈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拳如風,席捲驚雷,當頭落下!
喜公公倏然起身,哪知祁烈拳頭竟然不做停留轉而直攻,這一次卻是穩穩落在了喜公公胸口上!
“轟!”
一聲爆響傳出,喜公公一下子向後甩飛出去,直將牆壁砸出個大窟窿,跌出了宮殿外!
祁烈一個縱躍掠過三五丈,穿過那大窟窿便又向著喜公公追去,另一邊高星閣也終於反應過來,緊隨祁烈步伐衝將出去!
在祁烈砸落牆壁以後,皇宮巨殿一陣搖晃,似要傾塌下來,荊葉纏住了燕後,七星墨劍劍起寒光,強橫的劍浪一波波沖天而起,四下裡煙塵飛揚,石柱磚瓦不住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