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鳳兒一驚,谷泊然眉色一挑,大約十年前天下四商之首,北邙山洞庭之主左無邪,在三百里洞庭發出震驚寰宇的訊息,邀東神天機為修真界青彥俊傑,逍遙強者,超凡聖人,真仙神聖,著書立榜,以備兩百年之後的仙路飛昇!
此訊息一出,當即在整個浩土掀起軒然大波,浩土之上,道教正統,妖魔部落,佛國法門,隱匿強者紛紛前往北邙山,這一次師傅雲陽也曾親身趕去,據說參與了其中計劃,玉虛宮也因此成為了揭榜名單上的一員。師傅歸來之後,只說從北邙洞庭買了天價訊息,當即入室閉關,一去十年,再不曾入世。
此時,便連墨九轉也忍不住道:“東神天機真的作了天機十榜,可是如此驚世訊息,當早該浩土之上掀起軒然大波,為何此前一點訊息也沒有!”
青衣羽冠的黃文道,沉聲道:“大師兄絕對想不到,天機十榜入世,揭榜之地,居然定在了我玉虛宮!我已派天影、天奇兩位師弟前去宮中通知師孃和師傅,現在顯昭郎特使已到山下,揭榜之事自有師傅決斷,我們先去山下迎接特使!”
“怎麼可能?”林鳳兒和谷泊然異口同聲道。
玉虛宮固然在東土聲名鵲起,可是放眼整個浩土,比玉虛宮強大的門派豪閥數不勝數,即便東神天機出榜,也絕無可能選在玉虛宮揭榜,要知道東神天機揣測天機,一字價值連城,而這天機十榜之貴重,一入世必然引得整個浩土風起雲湧,山河動盪!
況且要真是天機十榜之上的無量秘辛,只怕集合玉虛宮上下財力,也未能買的起!
黃文道跟著說道:“茲事體大,暫時拋開真假不說,如今那號稱顯昭郎的特使就在山下,我們五人先去迎他上來!”
夜色半央,五道長虹瑰麗璀璨劃破夜空眨眼功夫便到了玉虛宮山門前,墨九轉當先落地,見到一老一少一女子,不禁訝異道:“特使呢?”
跟著其他四人才到,黃文道開口道:“我聽守山弟子說,特使是位老伯,敢問閣下可是顯昭郎派來特使?”
黃文道看著眼前三人,目光落到了鐘鼎身上,鐘鼎一愣旋即道:“不錯,我正是三百里洞庭之主左無邪派來的”。
聽得這話,無人微微錯愕,這人既然是顯昭郎特使,如何敢直呼左無邪的名諱,不過事關重大也沒人敢做計較,黃問道當即將他五人一一介紹,鐘鼎看著墨九轉,忽然笑道:“不錯,榜上有名,後生可畏!”
這一句話立時叫幾人瞪大了眼睛,一旁的琴女忽然插口道:“墨九轉,玄真快劍,比天師道掌門摘星道人的天師法印略高一籌,聖人榜上能排第九!”
聽得這話,五人面色更是驚駭,鐘鼎卻登時慌了,轉頭對著琴女道:“丫頭,可莫亂說,都叫你說出來了,老朽還如何賺錢!”
琴女一愣,跟著低頭道:“知道了,再不說了,老頭兒,你是要把你那天機十榜賣個玉虛宮嗎,我看他們寒磣的緊,只怕出不起價錢!”
鐘鼎訕訕一笑,說道:“到了山上再說,想必雲陽聽了這訊息,也該出關了”。
琴女和鐘鼎兩句對話,五人已是訝異之極,見兩位師兄各自錯愕,納蘭筱芝當即道:“多有怠慢,還請三位特使入宮”。
到了玉虛宮中,洞庭特使,雲陽五子親自作陪,便將荊十三的婚事也暫且放在了一邊,過了許久,那前去乾元宮中面見雲陽的弟子天隱、天奇悄悄走了進來,對著黃文道一陣耳語,黃文道聽著面色尷尬,對著三人說道:“三位特使,實在抱歉,今日弦月初露,師傅閉關正是要緊時刻,只怕過了丑時,方才能出關,宮中已為三位特使置辦好了客房,若不耽擱,還請在宮中住上一宿”。
“無妨,就等明日出宮,老頭子正好在玉虛宮中討一杯喜酒喝喝”,鐘鼎笑道。
琴女卻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能喝的下去”。
兩人一開口,雲陽五子便一陣驚疑,墨九轉跟著道:“如此正好,明日是我徒兒與我小師妹的大喜之日,承蒙特使青睞,不妨明日喝個痛快”。
歐陽花聽了這話,紗罩下的臉龐不由一變,由不得向著墨九轉多看了幾眼,心裡暗道,不曾想下了蜀山,你便連師父也換了,紅藥師姐若是知道,又該難過了,其實她心裡更為難過罷了。
幾人寒暄一番,便由黃文道和納蘭筱芝領著三人往住處而去,一路走來,便見宮中張燈結綵,火紅燈籠高懸,紅燭燦燦,所行經過一處院落,喜氣的氛圍愈發濃厚,院落中依稀可見身著綵衣的丫鬟們忙個不停,走到這裡,鐘鼎和琴女走在前邊,歐陽花卻突兀停住了腳步。
“特使,怎麼不走了?”納蘭筱芝在歐陽花耳畔輕語,幾人霎時都回過頭看來。
歐陽花若有所思,聽得納蘭筱芝發問,便下意識道:“這裡,可就是明夜的洞房,新郎官的住處?”
納蘭筱芝有些疑惑,跟著笑道:“特使說的不差,我大師兄那頑徒便在此間,三位的住處過了此間隔著一個院子便到”。
“哦”,歐陽花應了一句,一剎那,淚眼婆娑,今夜這院子裡睡著的那個人,明日便要做曷國駙馬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許多年前莫土邂逅的那個少女,今夜從他門前走過,有眼淚也有祝福。
過了新郎官的洞房,中間恰好隔了一個院落,一行人走過的時候,只聽得院落裡劍風瑟瑟,竟是有人在這院中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