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葉昏倒在地,只因白天這一戰浴血搏命,身體消耗太大,尤其最後接連三場生死對決,血脈神通覺醒之下,海量的靈氣自神海中送出,幾乎將他整個人壓榨到了極限,至此時終於堅持不住跌倒在地。
在晏鼠公的護送下,晏無幾親自將荊葉背到一處石屋睡下,大巫師赤麻在從旁照料,這一次幸得晏鼠軍準備充分,加上荊葉先前派晏無幾送了一個清單給赤麻,其中便有許多丹藥靈草,赤麻備了大補的湯藥給荊葉服下,又開始檢視荊葉的傷勢,哪知這一查之下,竟是將他嚇了一跳!
“怎會如此?!”
赤麻臉色驟變,他豁然發現荊葉身體中的血毒竟是突然消失了,不光如此,便是他身上的傷也好了不少,那雪山氣海、玉府丹田已經有了復原的跡象,更不可思議的是,荊葉身體中竟然出現了三種極其強橫的血氣,像是某幾種強大的血脈神通正在覺醒!
赤麻心裡一陣欣喜,怪不得荊葉爆發出了驚天戰力,連殺妖魔高手,居然打爆了蒼嵇的武鷹公,要知道那武鷹公的實力絕不在那狼敵之下!
赤麻守著荊葉服下藥湯沉沉睡去,便離開了,他現在就想去問問晏鼠公,既然開啟了蛇靈城寶庫,裡面可有供人族修煉的靈石或者元液留存,這些東西無疑對於現在的荊葉最是需要。
赤麻腳步匆匆離去,許是心裡著急,便葉門扉也忘了關上。
便在這石屋中,憑空出現了一人。
一襲紅衣,姿容絕世的女子。
紅色衣裙直鋪到地上,一條黑絲玉帶攬著玲瓏的腰肢,愈發顯得高挑婀娜,再看秀髮翩翩散鋪到背心,光是背影便讓人覺得迷戀。
她微微回首看向那看著的木門,嫣然一笑百媚生,便在這時,在門前突然起了一陣風,隨之那破爛斑駁的木門輕輕闔上。
便見一根珠花玉簪別住她額頭前的長髮,露出底下瓜子臉,柳葉眉,眸似清泉,媚態天然,玉面紅唇,紅裙寬領間露出玉頸上勝雪的肌膚以及那精緻的鎖骨來,當真是冰肌玉骨,活色生香。
美目流盼,桃腮帶笑,紅唇輕顫,氣如幽蘭,一顰一笑說不出的高貴典雅,又有幾分柔媚卻媚而不妖,恰到好處,便像是一位皇族女王,讓人傾慕卻又不敢有非分之想。
木門隨著她回眸一笑輕輕闔上,她方才回過神來,將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的那人身上。
她漸漸靠近那人,索性直接坐在床榻一旁,便這樣靜靜看著入睡昏迷的男子,自言自語道:“你卻是個固執的傻瓜,也就是歐陽花了,她才配得上你,可惜我沒告訴她,你很想她”。
她坐在那裡兀自說著,忽的抬起玉手去摸荊葉的額頭,此時荊葉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透過蒼白的臉龐,可以見到那陰晴變化不定的血氣,看上去突兀覺醒的三道血氣讓荊葉虛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咦,你這身體當真奇怪,以我的血氣居然也壓制不住其他兩種血氣,你這血脈倒是從哪裡得來的?可惜我對人族所知甚少,西漠有鳳凰和金鵬,南源有騰蛇和黎狐,狼族按理來說該在莫土才對,你這一身霸道的狼族血脈又是從哪裡得來的”,紅衣女子自言自語,她很少這般好奇,此時卻是一個人想東想西猜個不停,似乎對荊葉充滿了興趣。
看著荊葉輪廓分明的臉龐,如刀削俊朗,一雙劍眉下長長的睫毛散落在外,紅衣女子忽然一聲輕嘆,神色露出些許黯然來,不禁自語道:“總有人長得很像一個人,一樣恨不得,愛不得,捨不得,忘不得,一樣在陽光下相遇,一樣在清風中起舞,一樣溫柔的善良,然而又是一樣明明愛著的偏生倔強……”
紅衣女子正喃喃自語,便在這時候荊葉突然驚叫起來:“花兒,別走……花兒,不要離開我……”
一時胡言亂語,紅衣女子微微一愣,卻見荊葉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搭在額頭的纖纖玉手,跟著道:“花兒,別走,好不好……”
紅衣女子猛地一怔,然而接下來便沒有了動作,任由荊葉將自己的小手緊緊握住,感受著那粗大手掌傳來的溫暖和涔涔細汗。
荊葉喊了幾句,突兀安靜下來又睡了過去,只是那緊握的一隻素手卻是再也不願意鬆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你這個痴兒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也罷,你也曾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也借你身體混沌神海為鼎爐破了千年玄劫,雖說留下了我的血氣幫你退了身上血毒,總歸是還欠著你一些,有些東西欠著總能還得,有些卻是一輩子也還不了的,比如那個人,他欠我的,生生世世也還不清了”,紅衣女子說著,右手紅袖一展,青光一閃之際,她與床榻上的荊葉剎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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