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幾豪不猶豫道:“管他個鳥,到了這鬼地方,誰還管他是靈神子還是狗神子,保命要緊,先有了立足之地再說!對了,七星,你對這些炮灰也別抱太大希望,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死亡!這鬼地方同情心可一點也不值錢”。
荊葉點頭答應,心裡卻有幾分失落,他先前幾位統領商議,可是將晏無幾鼠騎兵掌握的糧草計算在內的,可依著晏無幾的話,只怕他們手裡的糧草是一分也不會給其他妖魔的。
是夜,相安無事,荊葉這才好好休息了一晚,清風徐來,又是一夜夢嵐輾轉,醒過來一身血汗,身上血毒又少了不少。
這一次荊葉臨睡前,故意在大帳四周布了幾個法陣,結果發現根本沒有人鑽進來,荊葉訕訕一笑,自忖那高人來去如風,自己這雕蟲小技又如何能難得住他。
今夜一夢讓荊葉深感欣慰,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位私底下替自己療傷的高人必定也出現在了逐鹿戰場,如此一來,自己的生命安全又有了幾分保障。
第二日一早,全軍便開始拔營,今日晏鼠軍便要直撲蛇靈城,想來進入逐鹿戰場的第一戰就在眼前,晏無幾顯得很是興奮,早早開始在先鋒營發號施令點兵集結。
晏鼠軍集結完畢,總計四萬兩千三百多將士,七千先鋒營前突進軍,鼠衛左騎軍和鼠衛右騎軍各五千在兩側護航,以備沿途被其他軍隊騷擾,中軍兩萬隨後,後勤輜重部隊由兩千鼠騎軍掩護,全軍一齊直奔蛇靈城。
龍鼠旗迎風招展,槍戟森森展露寒芒,萬千鼠騎吱吱長嘶,大軍浩浩蕩蕩向著逐鹿戰場中央進發,捲起陣陣龍塵。
沿途果然遇到不少前來騷擾的軍隊,有雪猿部落的遊騎,有慌不擇食的亂軍,也有許多發了狂的魔怪,虧得晏鼠公親軍騎兵的戰力彪悍,兩側騎軍衝擊之下,將趕來騷擾的軍隊驅趕乾淨,那些魔怔一般癲狂的魔怪也被盡數斬殺,才沒有耽誤行軍速度。
待距離蛇靈城不足三十里,荊葉派出的羽部探查軍,鷹無敵一陣慌張趕來,叫道:“將軍,副帥,了不得了!蛇靈城被圍了,遍地都是妖魔,不知道有多少!”
晏無幾頓時一晃,身旁老者晏幾道一笑道:“無妨,蛇靈城本就是逐鹿之地唯一一座大城,據說每次毒霧入侵之前,都是各大部落的聚居之地,其中儲藏糧草寶物不知有多少,待毒霧退去,必成了必爭之地,這不,前些日子才聽說靈神子從桑陌手中搶了過來,如今靈神子守在那裡,勢必會被其他部落圍攻,看來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了!”
“祖爺爺說的是,我這就派人通知老耗子,咱們也去見一見蛇靈城的陣仗!”晏無幾說著,差了羽部一隻龍雀回頭去中軍通知晏鼠公。
跟著,先鋒營繼續向蛇靈城進發。
不多時,越過一處山丘,便見一副波瀾壯闊的戰場徐徐在眼前拉開帷幕。
烽火未息,狼煙滾滾。
荊葉騎著一尊蠻蠻獸,縱獸揚蹄選了一處高地舉目眺望,但見山嶺之間旌旗蔽日,營帳遍地,形形色色的營帳鋪滿了原本光禿禿的山野,倒像是一副著樂色的巨型畫卷,而在一處山澗之下,一座雄城巍峨聳立,讓人由不得肅然起敬,百餘丈高的城門臨山傍水,城門前正有兩座數百丈高的巨型蛇人雕塑,一人手中拄劍,一人手中拖戟,雖然有些殘缺破敗,但看上去依舊威嚴無比,兩側城牆隨之延綿而去,像是一雙巨大的手臂將之後的高山環抱起來,城牆上鏽跡斑駁滿是戰爭彌留的痕跡,渲染著肅殺的氣氛。
此時在那城門之上人影綽綽,靈目部落的三眼神目旗烈烈招展,再看巨城之下圍滿了的妖魔軍隊,想來城上靈神子能夠奪得這一座巨城自是豪情萬丈。
再說巨城之下三軍程鼎立之勢將蛇靈城圍在中央,三軍中妖魔熙攘,此起彼伏,乍看上去有高大的巨魔雪猿,黃毛猄猄,望天神犼,兇惡獬豸,彩鳥重明,以及形形色色華星之後的獸人。
其中左邊一支大軍最為氣勢恢宏,看上去妖魔嚷嚷,旌旗飄蕩,浩浩蕩蕩的軍隊一直延綿到身後的山嶺之間,乍看上去竟是有七八萬的樣子。
那迎風招展的中軍大旗上赫然分成了兩種,一種上繡著黎狐圖騰,在那圖騰一側則寫著一個血紅的大字‘桑’,另一種則繪畫著一尊雪猿振臂長嘯,周圍一字與那‘桑’字一般,血淋淋令人生畏,乃是個‘烈’字。
想來這一支軍隊便是南源妖王殿桑陌統轄的雪猿混世魔王烈伯麾下參戰軍隊,經過這兩年逐鹿之戰,雪猿部落一枝獨秀,聲勢愈發壯大。
荊葉想著那一日玄龍、叮噹隨幽姬和桑月前往莫土參加銀河血祭,此時不知是否在那桑陌大軍之中,奈何他舉目眺望,望著妖魔熙熙攘攘,人影綽綽間,因為沒有了血脈神通支援,卻是難以辨清,更別說要從中發現玄龍和叮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