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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玉佩

那塊玉佩,江清洛拿在手裡,雖然小巧,但只覺得沉甸甸的,背後僅僅有一道裂縫,按照幽鐲所說,東西從馬背上摔下來,就算是金釵也要有磕磕碰碰的痕跡。

不過,似乎有什麼味道。

江清洛細聞了聞,那似乎是膠的味道?

看著江清洛頗為疑惑,幽鐲便拿過來解釋道:“這條縫隙摔出來之後,我們找了一家玉石鋪子,掌櫃的說這玉佩裡有東西,他幫我們開啟看了看,過後,又拿魚鰾黏了起來。”

有東西?

江清洛眉頭輕蹙,覺得這裡頭似乎玄機頗深,正疑惑間,幽鐲雙手微微用力,只聽清脆的“啪”一聲響,那玉佩碎成兩半,裡頭竟然藏著一塊銀色的圓牌,只有半塊玉佩那麼大,圓圓的,上頭似乎還有花紋。

江清洛拿出來揹著陽光瞧了瞧,只見那銀色的牌子上,花紋簡單流暢,江清洛看清楚後不覺錯愕抬頭,幽鐲點頭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這裡頭藏著的,八成就是太極令。”

太極令,那個相傳能開啟靈山寶藏的鑰匙……

封成羽在旁說道:“我們一路回來,就覺得這事不大對勁,誰知道皇上半路讓我替他修府邸去,否則我是打算去趟游龍山莊找找線索的。”

江清洛則不以為然道:“那位人稱玄公子的滅門兇手,如果真是為了靈山寶藏,為什麼不把太極令帶走,反而會被一個無名少年撿走?會不會,玄公子乾脆就是與游龍山莊有仇,並沒想過搶太極令的事情。”

封成羽聽後默然道:“也不是沒想過,如果真是這樣,那玄公子就並非是滅我封家的那個兇手了……”

的確,當初封家被滅門,就是因為有人得知封家地下有密道通往靈山,然而如今玄公子卻並未拿走去靈山密切相關的太極令。

不過換個角度,這太極令如此隱秘,或許玄公子並不知道會藏在一枚普通的玉佩裡也未可知。

幽鐲顯然想到了這一點,方才幽幽說道:“這位玄公子不知情,而給我玉佩的這個少年,他是怎麼知道的?”

江清洛聽後沉默良久,緩緩說道:“或許只有游龍山莊的人,才會知道太極令的藏身之處,而這位少年,他要麼是游龍山莊僥倖活下來的人,要麼……他與玄公子,根本就是一個人。”

一枚太極令,曾經攪渾過多少次江湖的血,又有多少貪財貪慾的人,因此心狠手辣催人性命,而這中間,不光是江湖的血雨腥風,更有朝臣之間的利慾薰心,這幾年,左長安帶著暗衛廷盯上了不少對靈山寶藏有覬覦之心的朝臣,更揪出了些許包藏禍心的前朝餘孽,然而即使是左長安也不知道,這太極令,是否真能開啟靈山地穴,還是隻是以訛傳訛,捕風捉影……

讓幽鐲跟著封成羽留在暗衛廷,也是為了安撫幽鐲那滿身煞氣的怨念,她自小沒見過親人,封家於她就是家,因為一道虛無縹緲的傳言,一家遭人屠殺,這等心結與怨恨,並非靠時間來消磨。

而儘管封成羽每天也沒個正形,是跟江墨白一路的心性,然而他心裡也不曾放棄尋找兇手,否則,那樣一個江湖浪子,怎麼可能甘心拘束宮廷。

江清洛只覺得人活一世,太過身不由己,如此想來,自己倒也算是不錯,心裡還有些許欣慰,也對江墨白的怨念減少了大半,一路往回走,江清洛瞧著廊下的鸚鵡有趣,便逗了一會趣,偏頭瞧見了顧清秋身側的大宮女端著東西過來,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顧清秋的院子裡。

這幾個女人裡,江清洛也只對顧清秋有些親切感,所以安排居所的時候特意離近了一些,顧清秋察覺院中有人,便出來一瞧。

“長公主過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顧清秋出來問了安,江清洛便順勢往院中秋千一坐說道:“也是無意間過來,對了,顧姐姐午膳沒吃好麼?”

顧清秋接過來宮女遞來的玉盞,對江清洛笑道:“不過是牛乳羹罷了。”

“我瞧你這一天,清清閒閒,自己的小日子也很是不錯了。”江清洛瞧著顧清秋通身恬淡,連風掠過身側都溫柔了幾分。

顧清秋只是默默笑了笑,良久才道:“這宮裡,和我想的並不一樣,一開始,我也想過為了家族,爭上一爭,畢竟這宮是必定要入的,然而後來發現皇上的心並不在後宮的時候,我也覺得,這宮裡和宮外的日子也沒什麼區別,就這樣過吧。”

江清洛聽著,瞧著顧清秋眸子裡偶爾也閃過一絲惆悵,提起宮外,眉眼也隱隱生出些許傷懷來。

江清洛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故事。

這漫長的午後,江清洛很想知道,是什麼讓這看起來平靜如水的清潭,波動起一絲漣漪。

“你,在宮外有喜歡的人?”江清洛試探問道,顧清秋眼裡忽然閃過慌亂道:“長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

“怕什麼?”江清洛四周環顧一圈,對顧清秋說道,“若是隔牆有耳,本宮滅了她九族,皇兄若是有意見,我也不饒他。”

顧清秋微微一愣,她第一次見江清洛的時候,只覺得這位扶陵長公主性情活潑,明媚瀟灑,看著就不像是宮裡的人,然而剛剛那一句,卻讓顧清秋心頭一震。

她差點就忘記,這平日裡嘻嘻笑笑的人,卻也是先帝唯一的小公主,如今更是這北陵皇宮裡唯一的長公主,從小被哥哥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妹妹,自然,無人敢惹,也沒什麼是這位長公主不敢做的。

想到這,顧清秋心裡竟然莫名生出一種期盼來,那種異想天開的衝動,讓她神使鬼差的開了口。

“他,是我表哥的同窗,家境貧寒卻很有才華,五年前中了舉人,可惜那時候他身無分文,又不肯受人救濟,日子艱難,後來他母親病重,他趕了回去,就再也沒回來,那時候,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是後來,我收到了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