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做事全憑心血來潮的瘋女人來說，值不值得有那麼重要嗎？”

葉夕水輕嗤了一聲：“我可是在某個小混蛋面前誇下過海口，會殺光在場所有人來著，要是那小子回來之後看到一地的廢墟，指不定會怎麼嘲笑我呢。”

意識到她在說霍雨浩後，穆恩不禁有些愕然。

莫名的，一股異樣的情緒自他心底浮現，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詢問，牛天冷漠的聲音便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寂靜。

“很遺憾，你的願望要破滅了，霍雨浩那個小雜種已經回不來了，迎接你們的也只有滅亡這一條道路。”

“是嗎？”

葉夕水挑了挑眉，非但沒有半點關心霍雨浩安危的意思，反而像是捕捉到了什麼關鍵資訊一樣，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我說怎麼這麼湊巧，合著你們是特地趁他不在的時候才來的？”

她似笑非笑地掃視著面色難堪的眾人，故作困惑地問道。

“原來在你們眼裡，那個小混蛋這麼可怕？”

被毫不留情地扯下遮羞布，牛天雙拳死死地攥著，眼底閃過一抹惱怒之色。

“成王敗寇，手段同樣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只有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他語氣冷漠地回懟：“與其在這裡逞口舌之利，不如關心一下你們到底能不能在我手上活下來。”

再沒有絲毫保留，伴隨著話音落下，牛天體內忽然爆發出一陣細碎的，宛若瓷器碎裂的聲音。

緊接著，他的氣息便如同積蓄到了極點的火山一般，轟然爆發。

嗡——

一股奇特的感覺湧上眾人心頭，恍惚之間，在場眾人感覺眼前的牛天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就好像是擺脫了無形的枷鎖，重獲自由一般。

浩瀚如淵的氣息瀰漫，超越極限的修為波動僅僅只是逸散開來，便引得周遭的空間寸寸塌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

穆恩渾身綻放出金光，一邊抵禦著那撲面而來的氣浪，一邊臉色難看地凝望著那不斷癒合，又再度陷入破碎的空間裂縫。

明明常態下的牛天便已經超越了他和葉夕水等人，這傢伙居然還隱藏著實力！

如今他的修為完全解放，光是感受到那股氣息，穆恩心底就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無力感。

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別說他和葉夕水聯手，就算再加上龍逍遙這個極限鬥羅，也不可能有半點勝算。

“無聊的遊戲結束了，我已經沒有耐心看著你們這群螻蟻一個接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來挑釁我了。”

傲然屹立於黑洞中心，牛天凝望著面無表情的葉夕水，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勉強比螻蟻稍微強大那麼一點，能夠引起他些許興趣的蟲豸一般，滿是嘲弄。

“為何要上趕著來送死呢？”

“若是你待在明都，假裝對這裡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或許還有機會活下來，但很可惜，你愚蠢而魯莽的選擇徹底葬送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猶如審判眾生的神祇降下裁決，他語氣無喜無悲。

“既然不願意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那就將命一起留在這裡吧。”

葉夕水眼神凝重，手中的兩名昊天宗長老卻是趕在她之前，率先做出了反應。

“宗主！”

被牛天那突然爆發的恐怖修為給驚醒，兩人睜開眼，在反應過來自身的危險處境後，頓時神色驚恐地掙扎起來。

但就像剛才的鐘離烏一樣，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們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束縛於脖頸上的修長手掌，甚至還讓那鋒利的血紅色指甲深深地刺入了血肉之中，越陷越深。

漸漸的，有猩紅的液體自脖頸處的傷口處蜿蜒而下，明明那觸感是如此溫熱，卻讓兩人的四肢泛起瞭如墜冰窟的寒意。

不敢再輕舉妄動，三長老和六長老身體顫抖著，求助似地看向了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