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解開西裝第二顆紐扣,目光掠過她頸側泛起的紅霞。
“聽說貴司在天陽影視圈也算小有根基?”
江曉晴按住發燙的胃部,桌布下的高跟鞋尖抵住地面:“讓張總見笑了,勉強餬口罷了。”
“巧了不是?”張康轉動著空酒杯,金屬袖釦在桌面劃出刺耳聲響。
“天陽前十的影視公司老闆,都和我稱兄道弟。”他突然傾身逼近。
“想讓他們明天都撤掉貴司的排片,也就是通電話的事。”
水晶吊燈的光暈在江曉晴眼前晃動。她看見那張鍍金房卡被推過轉盤,聽見自己乾澀的嗓音:“您醉了。”
“醉的是江總吧?”
張康猛然起身,椅腳在地毯上擦出悶響。
“房卡留這兒,凌晨前還能改變主意。”
玻璃碎裂聲突兀響起。
眾人轉頭時,銀色房卡正斜插在五米外的垃圾桶裡,邊緣還沾著紅酒漬。
張康脖頸暴起青筋,皮鞋碾過滿地玻璃碴:“誰幹的?給我撿回來!”
午休鈴聲剛響,十六樓員工餐廳就湧入了大批白領。
雖然用餐高峰人潮湧動,但整個空間仍保持著商務區特有的低聲細語。
張康的暴喝猶如驚雷炸響,所有餐叉懸停在半空。
上百道驚愕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靠窗的卡座——那個梳著油頭的男人正指著地板上的餐巾紙,西裝袖口隨著劇烈起伏的胸膛不停顫動。
“誰幹的?立刻給我撿起來!”他脖頸青筋暴起,皮鞋重重碾過瓷磚。
“跪著道歉!我數到三。”
江曉晴的手指剛觸到紙巾邊緣,就被秦峰輕輕按住。
年輕人抬眸時,鏡片後的笑意帶著刀刃般的鋒芒:“張總方才在茶水間說教半小時還不夠?現在連保潔的活都要搶?”
圍觀者的竊竊私語讓張康愈發得意。
他猛拍餐桌,震得咖啡杯叮噹作響:“區區司機也敢頂嘴?信不信明天就讓你們公司……啊!”
話音未落,秦峰閃電般扣住他的手腕。
金屬袖釦在陽光折射下閃過寒光,年輕人歪頭笑得人畜無害:“張主管剛才說,碰你就是挑釁牡丹集團?”
“你敢!”張康的威脅卡在喉嚨。
清脆的耳光聲在穹頂下炸開。
兩百多雙眼睛見證著那個趾高氣昂的身影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最終像個破麻袋般摔在沙拉吧檯前。
死寂持續了三秒。
“他打了牡丹的人!”有人打翻檸檬水。
“要變天了!”端著意麵的女白領喃喃自語。
秦峰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彎腰拾起那張引發事端的紙巾。
當摺疊整齊的紙團落入垃圾桶時,叮咚聲驚醒了定格的人群——而落地窗外的雲層,正悄然聚攏成風暴的形狀。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十家巨頭聯手都只敢阻攔牡丹集團而不敢動手,這個年輕人卻打破禁忌。
“啊!你竟敢打我!”
張康在王勳攙扶下踉蹌起身,滿身酒漬的西裝沾著血跡,腫脹臉龐活像發酵的饅頭。
他衝著走廊嘶吼:“保安!都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