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散修,他殺了便殺了,即便道廷司找上門,推個狗腿子出去頂罪便是。
脫罪的辦法有的是。
但如果殺的是世家修士,是宗門弟子,那這件事就沒這麼容易善了了。
金衣公子一旁,便有個年輕修士獻媚道:
“金公子,殺了他們,未免髒了公子的手,我們出手便是,打斷他們幾條肋骨,好好羞辱一番……”
“他們就算回去告狀,也是自己丟自己的臉。”
旁邊也有人陰陽怪氣附和道:
“不錯,讓這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知道,出來混是要長眼的,不能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被喚作“金公子”的金衣公子,點了點頭,居高臨下道:
“這樣吧,本公子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
他淡淡地看了跪在地上的過江龍一眼,冷哼了一聲,“把我們的‘獵物’留下,然後給本公子賠禮道歉,我便可以既往不咎,讓你們離開,否則……”
金公子的笑容有些扭曲,身上有淡金色銳利的劍氣浮沉,“就別怪我不客氣,替你們的宗門管教你們了……”
程默見不得他這盛氣凌人的鳥樣,正準備再罵他,忽而太虛令一震,他取出一看,就見上面有一個字:
“走。”
這是墨畫發的。
司徒劍幾人也都收到了。
他們互視一眼,以目光交流了下意見,都微微點了下頭。
金公子也看到了他們的令牌,眉頭一皺,“你們是太虛門的弟子?”
程默他們外出做任務,一般穿著常服,不穿太虛門的道袍。
金公子雖猜測他們是宗門弟子,但一開始並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程默昂著頭,“不錯,知道怕了吧。”
金公子譏笑一聲,“太虛門而已,又不是四大宗,你以為我們斷金門會怕?”
“況且……”
金公子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你們太虛門,門規散漫,弟子不求上進,論劍一年不如一年,已經不配位列‘八大門’了。”
“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日,會被我斷金門取而代之……”
程默罵道:“你個金草包,痴心妄想,做你孃的春秋大夢!”
金公子眼底漸漸浮現厲色。
司徒劍立馬按住程默,低聲道:
“不要多生事端,我們先走。”
程默不情不願地閉了嘴。
對面人多勢眾,修為又高,明顯是比他們高一屆的斷金門弟子,這種劣勢下正面衝突,的確不明智。
程默又踹了地上的過江龍一腳,然後四人聚在一起,握緊手中靈器,警惕著金公子一行人,緩緩向林外退去。
眼看他們即將走遠,金公子身邊有個斷金門弟子徵詢道:
“公子,要不要……”
金公子神情冷漠,“太虛門的,不能隨便動,真鬧得不可開交,斷金門也護不了我們,不像那些小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