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三品煉器師,這些年來,跟形形色色的修士打過交道。
深知乾州這裡,越是年輕,身份可能越不尋常,即便不能交好,輕易也別得罪。
少年帶路,墨畫便跟著走上前去,和顧師傅問了好。
顧師傅也客氣地點了點頭,而後便對適才那為墨畫帶路的少年吩咐道:
“大川,去煮壺茶。”
“是,師父。”
那名為“大川”的少年,就退下了。
之後顧師傅請墨畫入座,又目光審慎地打量了一下墨畫,斟酌道:
“不知小公子貴姓?”
“我姓墨。”
墨畫聲音清脆道。
姓墨?
顧師傅一怔。
不姓“顧”,也不姓“上官”,竟然姓墨?
這乾學州界附近,也沒有以“墨”為姓的大世家啊……
顧師傅皺眉,“孤山偏僻,不知小公子到此,所為何事?”
墨畫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顧師傅。
顧師傅接過信奉,展開一看,見信是空白的,不由一愣,隨後心中慍怒。
這小公子,莫非是來戲耍自己?
他正要說什麼,目光一瞥,就見空白的信件下面,蓋著兩枚印。
一枚是“顧”家的,一枚是“上官”家的。
顧師傅瞳孔一震。
兩家書印!
這個意思就是,這小公子此行得到了上官家和顧家兩家的授意。
而書信還是空白的……
要麼這是一封很隨意的書信。
要麼意味著,這小公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論做什麼,都是得到兩大家族認可的……
顧師傅木然轉頭,看著墨畫,心思震動。
這小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而且……
他拿著這麼重要的信件,到這孤山的煉器行,到底要做什麼?
顧師傅目光一凝。
孤山偏僻,礦山開採殆盡。
他們這些留守的煉器師,只能隨便鍛些靈器,勉強度日,日子本來就很難過了。
這小公子,是想來發號施令,頤指氣使?
還是和其他世家公子一樣,想從他們身上,再刮一層油水?
顧師傅微微攥了攥拳頭,目光已經冷了些,口吻倒還是依舊客氣。
“我明白了,小公子若有所求,但說無妨。”
“我們能做到的,定然盡力而為……”
墨畫覺得這顧師傅的態度,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