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江年的目光還不經意的落在她身下。頓時有股異樣感從身下湧現,那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小腿上微微泛起了一層雞皮,就彷彿像是正在被眼前這個傢伙給玩弄了般,下意識縮了回去。
趙溪呼吸一緊,連忙鬆開了手,裙襬下滑,將雪白的小腿遮掩。
似乎還嫌不夠,起身從軟榻上拿起一件外披,披在下身,將那雙雪白玉足徹底包裹遮掩住,才鬆了口氣。
而後抬眸瞪著林江年,目光憤憤。
林江年有些遺憾的收回目光,又瞧了眼正滿臉似羞又似怒般瞪著自己的趙小姐,深深嘆了口氣:“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趙溪沒說話,緊咬銀牙瞪著他。
“趙小姐為何如此執著要殺陳昭,甚至是不惜……”
林江年看著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委屈自己?”
“陳昭仗著天子寵愛,禍亂朝綱,顛倒是非,將大寧王朝攪合的烏煙瘴氣,不知多少無辜之人被他所害,他難道不該殺嗎?”
林江年點頭:“的確該殺。”
從古至今,禍亂朝堂的閹狗,沒有幾個好人。
算起來,的確是該殺。
“不過,這與趙小姐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林江年又瞥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趙溪,輕輕搖頭:“陳昭罪大惡極,自會有人對付他,趙小姐何必如此上心?”
趙相與陳昭之間有矛盾不和,身為趙相之女的趙溪想幫父親剷除朝中的勁敵,倒也能理解。
可趙溪的反應,看上去卻並不僅僅只是如此?
“誰能對付他?”
趙溪冷笑一聲:“朝堂之上,近半數官員淪為他的爪牙,唯一能與他在朝中抗衡的只有太子殿下,可前段時間太子殿下突然病倒……”
“我父親雖極力支撐朝堂事務,但終究寡不敵眾,也無法逆勢而為……徐家,就是前車之鑑。”
提此徐家時,明顯能察覺到趙溪語氣多了一絲顫抖。
“徐家?”
林江年並不陌生,在抵達中州時,他聽說過此事。
兵部侍郎徐徵,因謀逆罪被滿門抄斬。
堂堂六部侍郎,說被抄家就被抄家,足以說明這其中背後恐怕發生了難以想象的事情。
趙溪抬眸時,眼眶不知何時泛起了一圈紅,語氣也多了幾分悲涼,似還壓抑著一絲氣憤:“徐大人對朝廷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卻被那閹狗汙衊謀反,全家下獄,被滿門抄斬……”
提及此事,趙溪眼眶紅著,緊咬銀牙,冷聲道:“我趙家與徐家多年交好,徐大人為官清廉,絕無可能有謀反之心……可那老閹狗卻全然不顧,只因徐大人在朝中屢屢反對他,就被他陷害下獄……”
“我爹剛得到訊息,還沒來得及想辦法營救,徐大人就在獄中‘畏罪自裁’了……”
說到這裡時,趙溪的眼神很冷,臉上也帶著幾分充滿諷刺的冷笑。
好一個畏罪自裁!
人死了,所有罪名全部扣在徐家身上,根本不給翻身的機會。整個徐家上下,全部打成了罪臣家眷。
“徐大人死了,徐家也完了。我暗地派人提前將徐家僥倖外出逃過一劫的幾位妻妾,以及唯一血脈女兒藏匿城中,想等風頭過後送她們離開京城,保住徐家唯一的血脈……”
提及此,趙溪眸子冰冷,那寒冷如霜的眼神比冬日的寒冰更要冷幾分。
她渾身上下,多了股滲人的恨意。
“可那老閹狗卻趕盡殺絕……就在幾天前,我暗中派人將她們送出城,卻遭到了伏擊追殺。徐家的家眷,全部慘死在密天司刀下,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