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的行動速度還挺快,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這下高家恐怕要倒黴了……”
紙鳶沒說話。
“也不知,高文陽會不會供出三皇子來。”
林江年輕笑道,“若供出來,三皇子多半也不會承認。高文陽是他利用的棋子,也是棄子。不過即便如此,也夠他喝一壺了!”
紙鳶還是沒說話,靜靜聽著。
“你說……”
林江年突然扭頭看向身旁的紙鳶:“我剛才扇他那兩耳光,力度夠不夠?”
紙鳶抬眸看了他一眼。
“還是收斂了啊,我怕一巴掌給他扇死!”
林江年輕嘆氣,從臨江城開始,這三皇子就一直在給他添堵,今天好不容易終於碰上,林江年自然也沒跟他客氣。
三皇子?
打的就是你三皇子!
別人或許還會裝模作樣,但林江年懶得跟裝!
既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必須還要裝?
城外刺殺,林江年九死一生,今天只是抽兩耳光已經算便宜他了。
在別人眼裡身份顯赫,在京中權勢龐大,甚至極有可能染指皇位的三皇子,是個極為可怕的存在。但在林江年眼裡,可不慣著他。
論身份地位,二人如今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世子,沒太大區別。大家身份地位一樣,那自然就各憑本事了!
抽起三皇子來,林江年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但抽歸抽,能出口惡氣,卻也僅限於此了。三皇子畢竟身份顯貴,目前還殺不得。
至少,暫時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殺!
今日林江年的行為,也無疑是徹底跟三皇子撕破臉皮。接下來,二人再碰上恐怕就不會再有任何留情的餘地。
紙鳶突然停下腳步,回眸看他,沉默了下:“你打算怎麼辦?”
“兩個辦法。”
林江年想了想,道:“他現在肯定恨不得弄死我,他的目標又是宮中那張皇椅,萬一真讓他成功了,對咱們臨王府來說就大事不妙了……”
林家所面臨的不僅僅是朝廷和民間削藩的危機,同時還有一個一直蟄伏在北方的敵人——許王!
與林家不同,那位許王一直與朝廷關係親密,相比於難以管束的林恆重來說,那位許王更像是朝廷安置在王朝北邊的一把刀。
而這把刀,又與京中諸多朝臣關係不俗。其中,就包括了這位三皇子。
它日若是真讓這三皇子登上了皇位,他必視林家為眼中釘,他若聯合那位許王共同對抗林家。到那時,擺在林家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投降,要麼反。投降,那位三皇子絕不可能放過林江年,放過林家。
可一旦反了,那就真沒了回頭路。成功了,大機率也要揹負千古罵名,一旦失敗,將萬劫不復。
因此,哪個結果對林江年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要不想辦法壞了他的好事,讓他在京中籌備佈置多年的美夢落空,要不然……”
林江年冷笑一聲。
“就直接乾脆利落的弄死他!”
紙鳶依舊靜靜抬眸望著他,清冷的臉上始終沒有太多其他情緒,淡淡的點了點頭。
“好。”
像是在回應,又像是在承諾著什麼。
……
二人回到姜府時,下了半天的小雨終於也停歇。天色依舊灰濛濛著,空氣中瀰漫著冷霧氣。
剛到姜府沒多久,小竹便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