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走!”
怎麼做到的?當然是欺負新手唄。
韋恩的佈局其實從講解規則的時候就開始了,
透過示範的形式把牌型一一擺出來,便可以在收攏洗牌之前,暗中把17張牌的初始排列給記下來,之後再透過輪到自己洗牌的時候進行靈活調整,完成整個操作。
從技術層面上來講,17張牌琳娜先抽五張,萬能的替換牌她肯定志在必得,摸到之後也會留在手裡,再加上“換牌”的操作,她能過手的卡牌數量上限是十張,兩個人是完全可以把牌堆摸空的,
韋恩只要確保開始抽牌的時候,四張A都在琳娜抽不到而自己換牌能摸到的範圍內——也就是用其它“雜牌”去填充剩餘的區間,哪怕用萬能牌去填都無所謂——基本上就直接贏了。為了避免爭議,韋恩還特意把一張K也順便給控牌了,免得琳娜拿“五條”的說法來扯皮。
但如果僅僅只是在技術層面達標,那其實還是遠遠不夠的,同樣的事情,韋恩能做到,那麼琳娜很可能也做得到,甚至或許還能做得更好,
因此整場表演的核心,其實在於能不能順利對琳娜完成“錯誤引導”,要如同變魔術那樣,在觀眾反應過來之前,一直把真正的關鍵點隱藏在焦點之後。
韋恩特地透過言行假裝出自己對替換牌非常在意的樣子,幾次暗示它的重要性,還專門把替換牌控到了琳娜不好拿的位置,都是為了誤導琳娜,讓她的思路能在有限的對局決策時間內,沿著“對手想爭奪替換牌”、“對手是為了獲勝”、“不能讓對手得逞”,所以“搶到替換牌就等於獲勝”的方向滑坡,
不然要是讓她自己隨便琢磨,說不定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麼自然也可以反向操作,先把“蟬”故意給放出去。
……
馬車上,伊妮莎顯然是真的記住了牌序,感覺她沒準能還原出每一次洗牌切牌之後牌堆的樣子,而不是像韋恩這樣僅僅把握住大概的“區間”,
因此她似乎還覺得這件事頗為有趣,“沒想到琳娜會被這麼簡單的計謀騙到。不過當你最後一次的切牌完成以後,她似乎也沒有勝算了。”
韋恩頷首,“魔術嘛,真正耗費精力和存在失敗風險的階段,本來就往往都在所謂的‘揭幕時刻’以前。一旦最關鍵的步驟按照計劃執行完畢,剩下的就只不過是表演時間罷了。所以我才要趕緊開溜,不給琳娜重來一次並且突然醒悟的機……”
注意到韋恩突然陷入了思考,伊妮莎眨了眨眼睛,沒有急著詢問,
等韋恩再次回過神來,她才繼續開口:“你剛才又想到什麼了?”
韋恩的臉上,這時候露出了略帶戲謔的好奇:
“我突然想到,如果莫里埃先生要是真的死了,不知道之前襲擊他的那個第三方勢力,接下去會怎麼表演?”
伊妮莎想了想,“可能會再度隱匿到陰影之中?”
韋恩的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魔術師表演到一半就想退場,觀眾們可不會輕易同意的。”
等伊妮莎帶著人,在提利爾友情出賣的那位本地特工組織接頭人的落腳點附近下車以後,韋恩就敲了敲車廂的隔板:
“我們先去一趟大教堂,然後到警察局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