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當然沒說實話，只籠統道：“在米花町。”

“那我們離得很近呀！”吉野太太驚訝道，“我家就在隔壁的杯戶町。”

她顧著說話，步伐慢了一些，只有吉野明夫獨自走在前面。

走著走著，吉野明夫被腳下一道隱蔽的臺階絆到，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艱難站穩以後，他蹙眉瞥了一眼那道臺階，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走向櫃檯，幫太太付賬。

沒幾秒，經過那裡的吉野太太也絆在了那道隱蔽的臺階上。

“啊！”她被赤井秀一扶了一把才沒摔倒，驚魂未定地站穩，“多，多謝你了。”

赤井秀一鬆開手，目光在她和她丈夫之間轉了一圈：“沒事。”

……

半小時後。

赤井秀一在一棟陌生公寓前走下車，假裝已經到家。他一邊往公寓大廳走，一邊擺了擺手，目送著吉野先生的車輛遠去。

過了半分鐘，他又轉頭走了出來。

很快，另外一輛車剎在他面前。詹姆斯坐在駕駛座，遠遠望著那對夫妻離開的方向：“這就是撞到你的人？看上去倒沒有什麼太過特殊的地方，恐怕又是兩個被當槍使了的無辜市民？”

赤井秀一拉開車門坐上去，直截了當道：“剛才你也在那家咖啡廳，你注意到什麼了嗎？”

“這個……”詹姆斯想起了讓他印象深刻的一幕，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們兩個人居然在同一個地方絆倒了，真不愧是夫妻。不過話說回來，那家店的裝修也有問題——臺階顏色太過一致了，邊緣也沒有明顯的區分，一不留神就會絆倒。那家店開了這麼久還沒被投訴，簡直是一個奇蹟。”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雖然沒完全抓對重點，但這個老上司倒確實是找到了可疑的場面：“那個丈夫表現得非常貼心，但他絆倒以後，明知妻子也會走同一條路，卻完全沒想過回頭提醒——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麼？”

詹姆斯一愣，慢半拍地明白過來：“你是說，他們夫妻其實不像想象中那麼恩愛，那個丈夫並不在乎他的妻子？”

赤井秀一應了一聲：“這大概就是吉野太太撞到我的直接原因。”

詹姆斯懂了：“如果你被攔截的事是烏佐一手策劃，那麼比起吉野太太，真正被連上了傀儡線的，其實是她那個丈夫……”

說著說著，他忽然頓住。

這種乍看抽絲剝繭、一點點逼近真相，實則被某些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怎麼那麼似曾相識？

說起這個，還有一件事。

想起自己今天的遭遇，詹姆斯壓低聲音，表情變得凝重：“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我們當中出了一個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