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遍,又一遍。
洗到第三遍的時候,連蘇嫿也覺得詫異了。
她忍不住問:“你的手碰什麼了?怎麼洗這麼多遍?”
顧北弦不緊不慢地衝洗著手指,說:“碰到了個髒東西,心裡有點不適,多洗幾遍,心裡會舒服點。”
蘇嫿頓了頓,拿毛巾擦乾淨臉上的水。
手覆到他的手上,幫他洗起來。
顧北弦反手握住她的手,聲音調柔說:“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但下次別這樣了,太累。”
蘇嫿嗯了一聲。
心裡卻在想:不趕過來親眼看看,心裡更累。
像喉嚨裡梗著根刺,扎得肉疼。
畢竟楚鎖鎖說得太噁心了,居然說她和顧北弦在上床。
這,誰能忍?
蘇嫿幫他沖掉手指上的泡沫。
關了水龍頭。
顧北弦拿毛巾擦乾淨手。
蘇嫿忽然抬起手臂,摟上他的腰,抱住,臉貼到他的胸膛上。
就那樣抱著。
久久都不肯鬆開。
夫妻三年,她一這樣做,顧北弦就知道她有心事。
他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問:“怎麼了這是?”
蘇嫿輕聲說:“我突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了。”
顧北弦微挑眉梢,“什麼心情?”
“就上次我去龍腰村修復古帛畫,你每天都乘飛機去看我。接二連三,看到我和顧謹堯同框出現,你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顧北弦極輕地勾了勾唇,“是有點。”
“對不起。”
“我也有錯。第一晚,你被那個渾蛋欺負,我沒問清楚,就懷疑你。你當時一定很失望吧?”
蘇嫿想了想。
當時看到顧北弦時,她真的特別渴望他的安慰,特別渴望。
她是外公外婆撫養長大的,和媽媽沒那麼親。
可以說,顧北弦在她心中的地位,有時候,是超過媽媽的。
結果卻被他劈頭蓋臉一頓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