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蘇村。
顧北弦先是派手下人給村委會捐了一筆錢,讓修路修橋。
又派人給全村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家,每人送去二十萬現金。
因為這裡是蘇嫿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他愛屋及烏。
以前覺得這裡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現在覺得全村人都面目可親。
安頓下來後。
顧北弦陪蘇嫿去當地派出所,調當年的案件記錄。
當時有報案,但是案子沒破,成了積案壓在那裡。
積案就是破不了的案子,警方會繼續調查,不受時間限制。
找到當年負責此案件的警察。
十三年前不到四十歲的警察,如今已經五十開外,黑色短髮夾雜根根白髮,消瘦清癯。
他從檔案室裡搬出案件檔案,說:“最近半年,已經有三撥人來問這個案子了。”
於他們來說,一場小小的火災,算不上什麼大案,卻有三撥人來問。
就有點不同尋常。
顧北弦沒細問是誰,已經猜出,第一撥肯定是顧謹堯,第二撥是他媽秦姝。
翻開案宗,仔細察看,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破案線索。
顧北弦心涼了半截。
顧謹堯在國外異能隊從業五年,有一定的破案手段,都沒找到線索,更何況這些普通的基層民警。
公式化地走完程式後,顧北弦帶蘇嫿返回外公家。
先去隔壁顧謹堯的外婆家察看了一圈。
房子被人翻修過,早就看不出當年火災的模樣。
顧北弦問蘇嫿:“知道是誰翻修的嗎?”
蘇嫿想了想,說:“好像是顧謹堯的外婆,託我外公幫忙翻修的。”
顧北弦修長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這一翻修,更無從尋找線索了。
夜晚。
吃罷飯後,兩人來到院子裡的梨樹下。
秋風帶著劍氣穿庭而過,已經明顯有了涼意。
一彎枯瘦的涼月,斜掛在梧桐的枝椏上,往地上灑了一層淡橘色的月光。
蘇嫿看著天上的涼月,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時候,她和顧謹堯坐在這梨樹下,一人拿一管簫吹。
他吹得很好聽,她吹得就馬馬虎虎。
他總是不厭其煩地教她,一遍遍地,極有耐心。
十歲出頭的小男孩,正是性子最野最調皮的時候,他卻正好相反,安靜沉默,心思比同齡人成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