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問顧北弦:“想喝什麼?”
“冰水吧。”
“好。”
顧北弦走到沙發上坐下,長腿交疊,坐姿斯文。
秦野接了杯水,從冰箱裡取了冰塊加進去,放到顧北弦面前。
在他身邊坐下。
顧北弦拿起杯子,抿一口水說:“我問過律師,如果你自首,不是主犯,判得不會太重,儘量判在三年以下。三年以下,可以爭取緩期執行。緩刑不用坐牢,只要交夠罰金,把盜走的文物交回去,以後不再重犯,多戴罪立功,你就徹底洗白了。”
這聽起來挺令人心動的。
可是一想到秦漠耕,秦野心思沉下來。
思索許久,他出聲道:“我不是沒想過自首,可是一旦自首,警方勢必讓我交待一切,到時我養父會進去坐牢。他罪行重,會被判無期,甚至更重。”
顧北弦想說,你養父已經拿三千萬把你賣了。
不過,他終是沒說出口。
秦漠耕畢竟是養大他的人,倆人終歸是有感情的。
顧北弦微抬眼眸,“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想自首,我幫你安排律師。”
秦野喉結微動,“好。”
顧北弦抬腕看了看錶,站起來,“你休息吧,我該走了。”
秦野起身,“我送送你。”
走到門口,顧北弦回眸環視客廳一圈,“媽幫你準備的房子,裝修已經散好味,床和被褥,生活用品都買好了,你哪天搬過去住吧。”
秦野剛要開口。
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野哥,等你和鹿寧的關係確定下來,再搬走吧。”
是顧謹堯。
他不知何時開啟門,走了出來。
正倚牆而立,表情冷淡。
顧北弦別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你這是跟我哥住了幾個月,住上感情了,捨不得他走了?”
顧謹堯目光涼涼瞥他一眼,“你想歪了。三十年前,就有人要害野哥,如今野哥活著,那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等他和鹿寧關係確定了,有她保護,我放心一些。”
秦野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我是個男人,自己能保護自己。”
顧謹堯再看向他時,目光溫和許多,“雙拳難敵四掌,英雄孤掌難鳴,有個人在身邊照應,總歸好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野無法再拒絕。
他對顧北弦說:“我先在這裡住著吧,過段時間再搬走,不急。”
“好。”
臨走前,顧北弦意味深長地瞟了顧謹堯一眼。
這男人大概天生和他相剋。
之前跟他爭蘇嫿,現在又跟他爭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