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被訓得臉掛不住,“好,我走,我走。那楚董您好好休息,一定要放寬心,凡事想開點。”
楚硯儒抓起身邊的抽紙就往他身上扔,暴跳如雷,“滾!滾出去!”
助理狼狽地離開。
也沒敢走多遠,就站在門外待著,等醫生過來。
沒想到,好心卻辦了壞事。
早知道,不自作主張了。
接下來,楚硯儒一星期都是懨懨的,沒有精神。
飯也吃得很少,靠打營養針維持基本營養。
也不說話,白天就坐在陽光房裡,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眼神呆滯地瞅著掛在玻璃牆上的蘭花。
那蘭花細葉婀娜,娉婷生姿,隨著秋風招展,風姿美妙,又清雅。
是華琴婉留下來的蘭花。
她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養蘭花。
尤愛名貴的素冠荷鼎和蓮瓣蘭。
她瘋了後,搬到精神病院裡,她留下的那些蘭花全被園丁養死了,就剩了這麼一株蓮瓣蘭。
蘭是花中君子,一如華琴婉清正高潔。
楚硯儒苦笑,沒想到那麼高潔清雅的華琴婉,居然也婚內出軌了。
報應吧。
這就是他的報應。
楚硯儒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雙眼晦暗無光。
得知華棋柔出軌,他是憤怒的,極其憤怒,感覺自己被背叛,被戲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要報復華棋柔!
狠狠報復她!
恨不得毀了她,親手弄死她才解恨!
可是得知華琴婉出軌,楚硯儒卻連憤怒都憤怒不起來了。
只覺得悲哀,萬念俱灰。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再讓助理去給楚墨沉做親子鑑定了。
他害怕啊。
害怕。
害怕連楚墨沉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那樣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他開始懷疑,拼了大半輩子,不擇手段地爭了大半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感覺一切都像個笑話。
經此一事,年輕時野狼一樣悶兇悶狠,冷血無情,一門子城府和算計的楚硯儒,突然間,就變成了一隻毫無生氣的頹廢老狼。
只剩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