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寒霜打過的樹。
顧謹堯走向雲瑾,調柔聲音,“瑾瑾,我們回家吧。”
雲瑾沒動。
顧謹堯拉起她的手。
她手指冰涼。
顧謹堯握著她的手,放進自己風衣口袋裡。
兩人並肩走出病房。
乘電梯下樓。
顧謹堯開口,“手這麼涼,是不是剛才被我嚇到了?”
雲瑾出聲,“我的確給靳帥擦眼淚了,還擦了兩次,你一點都不生氣?”
“剛開始很生氣,後來聽他和他爸解釋,就沒那麼生氣了。”
“你不覺得我輕浮嗎?和其他男人沒有界限,那男人還是以前曾經暗戀過我的。”
顧謹堯好脾氣地說:“靳帥一隻手輸液,一隻手腕受傷,沒法擦眼淚,你幫他擦,也是人之常情。”
雲瑾極淡一笑,“你是真大度,我是假大度。”
“你不是假大度,你是產後情緒敏感,不受控制,你以前不這樣的。”
雲瑾抿了抿唇,的確,自打懷孕到現在,包容性變得極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鑽牛角尖。
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樂觀開朗了。
有時候連她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是情緒不受理智控制,去看心理醫生,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她就像半夜遇到鬼打牆,怎麼走,都繞不出那個死衚衕,越著急,越走不出去,困得團團轉。
卻沒人能把她救出來。
兩人上車。
顧謹堯拉了安全帶,給雲瑾繫上。
剛要發動車子。
雲瑾說:“阿堯,我們不如吵一架吧,把所有積壓的情緒發洩出來,或許會好一些。你肯定忍我很久了,我也忍你很久了,一直忍,解決不了問題。”
顧謹堯沉默不語。
雲瑾深呼吸一聲,“那我先開始了。我以為時間久了,我會成為你的唯一,我們都有倆孩子了,你會放下過去。可是你沒有,你對蘇嫿還是念念不忘。我累了,很累。”
顧謹堯閉上眼睛。
“你說話呀,為什麼一扯到重點,你就沉默,你在逃避什麼?”
顧謹堯還是不說話,只是默默發動車子。
回到日月灣。
扶著雲瑾下車,將她送回家。
顧謹堯對傭人說:“照顧好她。”
“好的,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