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夢微微一笑。
老太太知道的還挺多,想必是有備而來。
她從兜中掏出手機,放到車子前擋風下飾板上,又將自己的褲兜掏了個底朝天,接著將包鏈拉開,遞給靳太太,“您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竊聽器?”
靳太太摘下帽子和墨鏡,接過包,往裡一瞅,嚇了一跳。
包裡要麼是成管的針狀暗器,要麼是各種瓶瓶罐罐,要麼是小型煙霧彈,要麼是不知名的獸牙,尖尖的,泛著森森的寒光,甚至還有人皮,鮮鮮活活的一張臉皮,有鼻子有眼有眉毛有嘴巴……
靳太太心尖兒猛地收縮一下,嚇得渾身一哆嗦。
手心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她急忙將包扔給祁夢,迅速抽了幾張消毒溼巾使勁擦手。
眉頭皺得深深的,她嫌棄又後怕地埋怨道:“小姑娘家家的,包裡放點化妝品放瓶香水不好嗎?放什麼人皮面具?”
祁夢道:“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靳太太嗤笑一聲,“對哦,你是江洋大盜嘛,得罪的人多,仇家自然也多,是得時刻防著人上門來尋仇。”
祁夢淡淡一笑,“尋仇的到目前沒有一個,因為凡是被我們偷過的,都進去了,要麼被判無期,要麼被判死刑。奶奶,您放心吧。”
靳太太噎住。
暗道,死丫頭,小小年紀,還挺會嚇唬人。
盜就是偷,無論偷的是什麼人,都改變不了偷的本質。
靳太太咳嗽一聲,語氣強硬,“你還是處女吧?”
祁夢迴道:“是。”
靳太太狐疑地打量著她,“你年輕水靈,成天和你師父一個大老爺們住在一起,他對你沒有想法?我不信。”
駕駛座上的保鏢窘得想縮排車頭裡。
他扭頭問靳太太:“老夫人,你們倆談正事,我下車好嗎?我不會走遠,就站在車旁邊。”
靳太太冷著臉拒絕:“不行!你得保護我!”
保鏢只好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祁夢伸出左手臂,將袖子擼上去,撕下一小塊模擬人皮,把手腕伸到靳太太面前,“這是守宮砂,就因為老有人懷疑,我師父幫我點的。”
靳太太呵呵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祁夢覺得自打認識靳睿後,她脾氣好了很多。
放在從前,若有人如此刁難,她能找根針把對方的嘴給縫起來。
祁夢道:“要不找家酒店,我脫掉褲子,您當面檢查檢查?”
靳太太厭惡地皺了皺眉,斥道:“家世再好有什麼用?野丫頭就是野丫頭,怎麼都改變不了粗俗的本質!”
祁夢掃一眼她身上色彩濃豔的錦衣華服,“奶奶氣質如此‘清雅脫俗’,想必家教良好,敢問奶奶您孃家是哪家大戶人家?”
靳太太出自貧寒之家。
因為孃家太窮,才嫁給了比自己大二十歲的靳崇山。
眼下被揭了老底,一張保養良好的臉火辣辣的。
她惱羞成怒,“小丫頭,我不同意你和睿睿交往,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想嫁給他!”
祁夢唇角微微抽動一下。
手伸到包上,包上掛了個古銅色的金屬裝飾品,像柳葉,有成年人中指那麼長。
她將那裝飾品取下來,輕輕按動上面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