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道:“阿峻是我弟弟,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上官岱不悅,“他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會真心幫我?”
“阿峻是有城府,但是對兄弟沒得說,衝我和阿雅,他也會真心幫您。就讓他去處理吧,我實在是走不開,對不起,爸。”
上官岱對元赫越發不滿。
他結束通話,回到沈鳶面前,說:“沈女士,要不要先把秦老的遺體運回京都?”
沈鳶正哭得上不來氣,冷不丁聽到這句話,腦子嗡地一聲!
想到父親的交待,她緩緩抬起頭說:“不用了,就在本地,火化,吧。”
“火化”二字,她說得十分艱難。
想到活生生的父親,突然之間死了,緊接著要被拉去火化,隨後變成一堆灰。
沈鳶心如刀絞,痛得難以言說。
她用力閉上眼睛,眼淚潮水一般流下來。
上官岱不敢現在就把秦漠耕拉去火化,也不敢離開,只能在冷風裡轉來轉去。
等到元峻帶著警衛從京都趕來龍鼎山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沈鳶仍然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像個大桃子。
元峻衝上官岱打了聲招呼,接著快步走到沈鳶面前,脫掉外套披到她身上,俯身蹲下,對她說:“沈姨,節哀。”
沈鳶慢慢抬頭看向他,眼淚又湧出來。
她啞聲說:“阿峻,我爸死了,沒想到他死得這麼突然……”
元峻也覺得太突然。
讓人措手不及。
接到元赫的電話,他很快悟到了,可能是父親那天說的話,讓秦漠耕多心了。
他認為只有自己死了,秦野年輕時盜過墓的事,才能翻篇。
他是為了成全他和秦悅寧。
很難想象,如此重情重義之人,竟然是江湖中的盜墓人。
仗義每多屠狗輩。
元峻閉了閉眼睛,壓下心中潮意。
他緩緩站起來,走到秦漠耕的遺體面前。
秦漠耕臉已經被山風吹青,露出的面板長出一片片屍斑,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模樣有些猙獰。
元峻並不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