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外頭有的是高手,只需大哥一聲令下,便能徹底將陸昭言父子困死在半路。
他就不信,天黑了這群老匹夫還能有話說。
晉王的指尖動了動。
“喲,這麼熱鬧。”
伴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陸沅意氣風發地進了金鑾殿。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他看來。
他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有些氣喘,但衣衫與冠宇未亂,看得出在進入金鑾殿前是有整理過儀容的。
他走到大殿中央,與陸騏並肩而立,對著龍椅上的梁帝恭敬行了一禮:“皇祖父。”
梁帝點了點頭:“你父王呢?病可好了?”
陸沅道:“多虧了千機閣的燕姑娘,父王已無大礙,孫兒先入宮了,我娘陪著父王在馬車上,稍後就到。”
一番話,不僅解釋了自己遲到的緣故,也給他娘晚到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覲見梁帝重要,但照顧病人更重要,何況病的還是梁帝的親兒子,他娘撇下他爹進宮才是犯了梁帝的忌諱呢。
福王開口道:“你來這麼晚,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兒輸了?”
陸沅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父親突發高熱,一病不起,作為兒子當以父親身體為重,輸贏比不上父親的安危重要。”
大司農感慨道:“長孫殿下不僅體察民情,胸有溝壑,學富五車,更是芝蘭玉樹,品行高潔,至純至孝,實在令人欽佩。”
孟閣老捋了捋鬍子:“百善孝為先,長孫殿下做的對,若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無法善待,又怎能信他能善待黎民百姓?”
蔣國公道:“是啊是啊,為了一場比試,連爹都不管了,這不是畜生嗎?”
說完,他想到了什麼,忙對齊王道,“齊王殿下,不是說你。”
齊王:“……”
陸騏對陸沅道:“比試完了,我去府上看看二叔。”
陸沅笑道:“不用,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子午先生呢?”
梁帝問。
一隻顫顫巍巍的手從臺階上伸起來:“陛、陛下……草民在此……”
梁帝古怪地問道:“先生這是……”
陸沅風輕雲淡地說道:“哦,趕著入宮,可能路上吹了點兒冷風。”
子午先生:你揹著老夫飛簷走壁,你說只吹了一點?
梁帝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要事啟奏?”
眾人齊齊搖頭:“沒了!”
梁帝起身:“去馬場。”
梁帝曾是武將,他稱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給在皇宮建了一個寬闊的馬場。
給寶豬豬挑選的馬駒便是馬場裡的馬兒生下的。
梁帝一眼相中了它。
今日得益於兩位皇孫的比試,皇后與幾位妃嬪女眷也得了觀比的資格。
為了照顧金尊玉貴的后妃們,內務府連夜搭建了涼棚。
皇后端坐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