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蛇深深地望了眼油菜花:“原來如此。”
姬籬納悶道:“等等,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沒懂啊!”
陸沅難得耐心了一回,唇角微勾與他解釋:“眼下正值油菜花盛放的時節,可路邊的這些油菜花種子從何而來呢?我猜是黑甲軍運送種子時不慎灑落的,所以只要跟著它們一直走,便能尋到大片的油菜花田。那裡,應當離大營不遠了。”
姬籬似懂非懂:“阿蛇,這小子說的對嗎?”
巳蛇平靜地說道:“我雖不擅農耕,但大抵應是如此。”
他望著陸沅的背影,腦海裡浮現起另一道故人的身影。
但僅僅是一瞬,他便將情緒壓回了心底。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姬籬對陸沅道,“敢不敢和本帥衛打個賭?五個銅板一局!就賭——”
“不賭。”
陸沅想也不想地拒絕。
五個銅板,堂堂大都督就沒下過如此窩囊的賭注。
傳出去丟人。
為免姬籬糾纏,他果斷岔開話題:“黑甲軍究竟誰說了算?”
姬籬還在想賭錢的事兒,回答他的是巳蛇。
“從前是大元帥,大元帥死後,如今掌管整支軍隊的應當是大將軍許仲平,在他之下,另有三名都尉,騎都尉霍庭你已經見過了,另外兩人分明是雲都尉雲朝暮、恩都尉宋應忠。”
說話間,巳蛇走到了陸沅的另一側。
反倒是姬籬罵罵咧咧的,落後了二人半步。
陸沅洗耳恭聽。
巳蛇接著道:“霍庭還不算固執的,另外三個都比他固執。”
陸沅摸下巴:“你們那位大元帥是有什麼奇怪癖好,非得收些犟種?”
巳蛇道:“犟種有犟種的好,一旦認定了,一輩子都會追隨。”
陸沅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不再評價:“說說這幾人。”
“許仲平,文韜武略,力敵萬夫,上可伐謀,爾可伐交,亦可伐兵,他所攻之城,攻無不克,所守之地,戰無不勝。單論武功他或許不是十二衛的對手,可若說作戰,給十二衛十倍的兵力,也必敗無疑。”
陸沅唇角微勾:“接著說。”
“雲朝暮,神弓手,先鋒營指揮使,每每開戰,他都是第一個衝鋒陷陣的,他麾下的精銳是黑甲軍中最強大的一隊兵力。”
“宋應忠,掌管糧草與輜重,看上去是三個都尉中最平平無奇的一個。”
陸沅留意到了三個字——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