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花房有一二十米遠時,元老別過頭,捂嘴咳嗽一聲。
聽到動靜,元書湉急忙鬆開祁連,抬手擦了擦嘴,臉上泛起一絲羞赧之色。
祁連倒是無所謂。
他面色無常,語氣有一絲不耐煩,“老爺子,您是沒見過人談戀愛嗎?看到我們在親,您應該撤,還往前瞎湊什麼?”
元老哼一聲,嗔道:“臭小子,跑樓頂來求婚,居然不告訴我!這是不把我這個岳父放在眼裡!”
祁連終於知道元書湉為何能在那樁泥濘一般的婚姻裡,隱忍半生了。
因為她的父親強勢又挑剔。
若告訴他,他來樓頂求婚,他肯定會說,一把年紀了,加起來九十歲了,還求什麼婚?
不告訴他,他又責怪。
適合當領導的人,不一定適合當父親。
祁連俯身將元書湉抱起來,朝外面走去。
元老喊住他們:“好不容易擺的這麼多玫瑰,怎麼不多待一會兒?”
祁連道:“因為掃興的人來了。”
元老又哼了一聲,從兜裡掏出一隻朱古力色的首飾盒,朝元書湉遞過去,嘴裡彆扭地說:“給!”
元書湉伸手接過來,好奇地開啟。
裡面是一隻鉑金的男戒。
元書湉詫異,“爸,您這是給誰準備的?”
元老耷著眼皮,悶聲說:“給臭小子套上。他比你年輕,花花點子又多,不給他套個東西,出去招小姑娘。婚戒戴上,小姑娘一看他已婚,就不敢打他的主意了。”
元書湉忍不住笑。
老爺子嘴上總嫌棄祁連,沒想到心裡還挺在意他。
元書湉取出戒指。
寬寬的鉑金男戒,上面有簡單的雕刻,款式並不難看。
元老繃著一張老臉道:“我讓阿峻幫忙挑的,不許說土。”
祁連揚起唇角,“您老送的,就是送個易拉罐圈,我也得拍手叫好。”
他單手抱著元書湉,空出另一隻手,方便元書湉幫他戴戒指。
元老又看不慣了,低聲對元書湉說:“四十九歲的人了,還懷著孕,就不會下來嗎?非得讓抱著。臭小子白天要去警局配合查案子,跑來跑去,累一天了,回來還要抱你。這麼大歲數了,沒點數。”
元書湉哭笑不得。
老爺子這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地大轉彎!
原來嫌棄祁連總抱她,不是怕她摔著,是心疼祁連。
元書湉道:“快放我下來吧,我爸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