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高見啊?”
雖然不太喜歡對方的性格,但曹丕還是問了出來,畢竟他這親曹操去世前,欽定的託孤重臣之一。
“再查!居住在此地三年以下的查了,但三年以上的還沒查,七天內,將這些百姓們再過一遍!”
“你還要查?這······主公,這萬萬不可啊!”
“是啊,主公,萬不可聽這胡言之語吶,刺客怎會是居住在城內三年以上之人?”
“······”
就在一眾臣子都反對的時候,司馬懿卻愣了一下,隨後眼睛愈發的明亮起來。
接著,他走出隊伍,認真道:“主公,在下以為,戲志才所言有理!”
“嗯?這是何意?”
曹丕微微蹙著眉,很是疑惑,他搞不明白眼下是個什麼狀況。
華歆和陳群等人就不用說了,都是些氏族中的老實人,雖說對儒學思想的研究尚可,內政上無甚出挑,卻也不會出錯,唯獨在謀略方面稍遜一籌。
反倒是戲志才這個老酒鬼,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但其謀略確實比其他人強上幾分。
不過,這可不代表他酒醉之後的言語,也會被自己採納。
但聞司馬懿之言,戲志才的這番醉話,莫非暗藏玄機?
被所有人關注的戲志才笑而不語,反倒淡淡掃了眼司馬懿,問道:“怎得?莫非仲達與我心意相通?”
司馬懿嘴角抽了抽,這用的都是些什麼破詞?
雖有些無語,但他還是沉穩的,面帶微笑的朝對方拱了拱手,道:“在下雖無法與閣下心意相通,但卻知曉,閣下在此刻開口,且說了要嚴查,定有自己的考量。”
“仲達莫要說笑哦,你定已知曉我的想法。”
戲志才靠在柱子上,完全無視其他人,只盯著司馬懿,似笑非笑的說著:“看來是在下惹達仲不開心了呢,如若不然又怎會對著主公藏私至此?”
“唉,明明早已有應對之策,卻偏要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開口,仲達,你就不怕從長此以往叫人寒心?”
司馬懿一聽這話,淡定的神情差點兒就破了功。
戲志才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自己不是在幫他說話嗎?他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拿自己開刀?
這些話是能當著主公的面說的嗎?
他心裡瘋狂的吐槽著,但戲志才可不在乎這些。
他本身便是一介寒門,不受氏族子弟的待見,同樣也不喜氏族之人,故而哪怕到了現在,他都是孤身一人,不論是在家還是在衙署。
也是因此,他從未有過家族之念,反正自己孤家寡人的也過了這麼多年,日後就算和人起了衝突,也連累不到全家,更上升不到家族的地步。
本著這樣的想法,這偌大的宮殿之上,自然就沒有他不敢得罪的。
被架在臺上的司馬懿心底瘋狂思索,片刻後才望向戲志才彎了彎腰,面帶微笑的說道:“閣下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在下才疏學淺,只是有些許想法罷了,並沒有相對成熟的計謀。”
“如此豈敢開口,在主公面前賣弄?”
戲志才斜睨著他,嘴角不自覺的撇了撇,心想我信你個鬼,你肚裡那麼多花花腸子。
其實兩人共事的時間也不短了,雖說沒什麼甚篤的矯情,但多少也是有幾分緣分的。
故而彼此間有過一些對對方的看法,但卻從未有過爭鋒相對的爭執與交鋒,能做到這一點可不是因為雙方有惺惺相惜之感。
這一點也是戲志才最近才看明白的,只是他懶得問對方,也不想同其他人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