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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觸即發

地面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一隻腳踩上去,深深地陷入了雪中,再拔出來。從腳往上,是一身的白色孝服,白色頭巾,手中挎著一隻竹籃,竹籃中滿是圓形方孔的白紙,一隻手伸進竹籃中,抓起白紙,拋向空中,白紙在空中散開,被風一吹,飄散的到處都是。在白紙飄飄灑灑中,一個全身孝服,手挎裝滿白子竹籃的女子在寒風中顫顫巍巍的走過,然後是兩個、三個……在後面,幾個白衣人抬著棺槨緩緩前行,唯獨一身黑衣滿頭白髮的老者十分醒目,老者面目陰沉扶著棺材,緩緩前行。這老者就是黑山老妖,黑山老妖扶棺而行,心情異常悲痛:兒呀,不要怕,爹爹準備了一些美女,會和你一起下去,就在下面陪著你,也不要急,西門橋害死了你,待會兒爹爹就讓西門橋給你陪葬,那個叫喬封的,過段日子,也會下來陪你。

到了地點,眾人停下,一個錯落有致的大坑,佈滿了棺材,看格局形式,顯然黑山老妖不準備只埋他兒子。前面扔紙錢的女人們慌亂了起來,有的癱軟了下來,沒有一絲力氣,有的不住的磕頭,還有的嗚嗚的哭泣,顯然她們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已經認命了,有一個俏生生的女子跑了過來,沒有人攔住她,很顯然認識她,那女子跪在黑山老妖面前,抱著黑山老妖的大腿,哭泣著說道:“爹爹,求求您不要埋了妾。”黑山老妖慈愛的撫著她的頭髮,沒有說話。那女子抬起頭,滿臉希翼的看著黑山老妖。

“兒呀,不要怪爹,凌兒生前最愛的就是你了,看在你與凌兒夫妻一場份上,下面黑,你就跟他做個伴,下去陪陪他吧!”

黑山老妖嘆了口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那女子的神色漸漸凝固了下來,雙眼瞳孔縮小,臉色越來越蒼白,漸漸地變成了死灰色。兩個白衣男子靠近,將她夾在中間,把她往後拖去,那女子渾身無力,任由他們擺佈。

看著那女子被拖遠了,黑山老妖臉上的慈愛之色緩緩消失,有重新變得陰沉起來,頭往後轉去,看向另一幫白衣人,那白衣人中,西門橋正在其中。

“西門橋!”黑山老妖鬼哭狼嚎的爆喝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直撲西門橋。

西門橋瞳孔一縮,一道金光從身體延展開來,叮叮叮的直擊黑影。

“不好!”西門橋心碰碰狂跳,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大金刀沒有砍中任何東西,剛才遭遇突襲,西門橋下意識的使出全力,哪裡知道,黑山老妖就在跟前來了一個急停,西門橋尷尬了,想要停都停不下來,眼看著黑山老妖化作一道黑色閃電,一隻像骷髏一樣的手,在他眼前放大。

這時,突然有人在西門橋身後拉了他一下,西門橋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感覺脖子一陣刺痛,摸了摸,滿手的鮮血。這是西門橋才反應了過來,只差一點,自己就要命喪黃泉了,回過神來的他一陣後怕,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看著已經在十幾步之外的黑山老妖,鼻孔不由自主的張大,如同受傷的野獸向黑山老妖咆哮:“黑山老妖,你想開戰嗎?”

黑山老妖卻早已看出西門橋的外強中乾,對於黑山老妖這個稱呼也不計較了,心中想著:“你也知道害怕了?別怕,這才剛剛開始。”如同厲鬼一般怪笑了幾聲,黑山老妖才開口說話:“從你害死我兒時,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西門橋一聽這話,頓時大叫不妙,心中暗暗叫苦,黑山老妖的厲害,他剛剛已經領教到了,僅僅一招,自己就險些死於非命,如果不是有人相救,自己已經躺在地上了。黑山老妖平時為人陰狠血腥,就好像一條冷血的毒蛇,但是對於自己的獨子,卻是異常的溺愛,甚至爬在他頭上撒尿,也不以為意。現在黑山老妖知道了他那小崽的死與自己有關,不妙哇!不妙哇!

看著四周漸漸圍上來的黑風寨精銳,西門橋知道無論如何也逃脫不過,只好擺開架勢,全力一戰!心中卻暗暗祈禱,希望身後那幾人能夠給力一點。

黑山老妖雙手背在背後,以西門橋為軸心,緩緩地來回踱著步子,雙眼如同打量獵物一般漫不經心的盯著西門橋,西門橋感覺黑山老妖如同毒蛇一般圍著自己,彷彿隨時就要上前咬住自己,然後注射致命的毒藥,一擊將自己擊斃。

西門橋雙手死死的抓著刀柄,兩眼緊緊的盯著黑山老妖,一刻也不敢鬆懈,即使是寒冷的冬天,汗珠子仍然擋不住的往外流,然後被凍住,緊緊地貼在西門橋的身上,一縷縷白煙從西門橋身上湧出,心臟鑼打鼓一般亂敲,西門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黑風寨的精銳漸漸靠攏了過來,黑山老妖似笑非笑的看著西門橋,西門橋雖然也帶了黑虎寨的五十多個精銳過來,但相比之下畢竟人少了很多,對面的黑風寨精銳起碼有兩三百人,更何況還有一個黑山老妖。

黑山寨的精銳們帶著惡鬼面具,壓迫過來,同時,不住的發出鬼嘯、狼嚎、兵器碰撞的聲音。

黑虎寨的精銳們圍成一團,刀槍向外,靜靜的等待著。和隨著時間的流逝,黑風寨眾精銳的緩緩接近,呼吸漸漸地沉重了起來,心跳聲也夜越來越大,一名黑虎寨精銳看著越來越近的惡鬼面具,感到一陣口乾舌燥,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下口水,然後聽見四周不斷傳來吞嚥口水的聲音,在黑風寨的壓迫下,黑虎寨計程車氣漸漸地向谷底跌落。

這時,黑風寨精銳們一個又一個的越過了黑山老妖,黑山老妖的身形被黑風寨眾人淹沒。“不好,失算了。”眼見黑山老妖脫離了自己的視線,西門橋眼角一陣抽動,他知道黑山老妖的打算,看不見的黑山老妖才是最恐怖的。

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黑風寨的精銳們圍成一個圈,死死的將黑虎在眾人圍成一團,水洩不通,一方面帶猙獰的惡鬼面具,另一方面色猙獰,雙眼通紅,躍躍欲試,局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