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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你要媳婦不要?(求收藏求票票~)

“我不救蒼生,我…救我自己。”

他輕聲回答,但更像是對自己說。

鶴氅裘老道搖了搖頭,不再多言,閉目靠牆。

不知大師察覺到動靜,暫停唸經,又一臉悲憫勸道:“施主,此地是蓮花淨土,上面乃無間地獄……”

老道閉目道:“別費口舌了,人家是聖人,境界和我們不一樣呵。”

“聖人!”不知大師似是想起了什麼,垂首低語:“聖人死了,道祖死了,連佛祖…都死了。為何還有人執迷不悟上去受死。”

僧人佛唱一聲,合掌,繼續誦唸經文:

“如是我聞,今有受罪眾生,墜入地獄,有牛頭獄卒,馬頭羅剎,手執槍茅,驅入城門,向無間獄,為畜為鬼,為膿為血,為灰為瘴,為飛砂瀝擊碎身體,為電為雹摧碎心魄,為綻為爛為大肉山,有百千眼,無量咂食……”

歐陽戎置若罔聞的走過,在經過纖細啞女旁邊時,後者忽然伸手‘攔住’了他。

低頭一看,抱膝埋臉的少女竟是遞了一個羊皮囊水袋過來。

他舔了下乾涸的唇,接過,發現她的右手掌只有四根手指。

歐陽戎仰頭不沾嘴喝了口,又還回。

“謝謝。”

啞女縮回缺小指的手,沒再攔。

他從她身邊走過,這時才看見,她原來一直坐在一根筆直的‘長條’上。長條似劍。

歐陽戎將地上摔成半截的蓮花金燈撿起,所幸繩子還緊綁在燈座上,依舊可用。

還是原來的地方,還是原來的方式。

這回或許是輕車熟路,也或許是運氣好,站在蓮花臺座上的歐陽戎僅嘗試到第五次,便成功將半截蓮燈丟擲洞外。

並緊緊纏住了外面某個固定重物。

不死心的某人開始攀爬,這一次他聚精會神,小心翼翼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終於。

又一次安然爬到了靠近出口的位置。

歐陽戎發現,這出口確實很像一段井,因為有一段約莫一米餘的圓柱狀甬道,連線下面方形地宮的天花板。

歐陽戎觀察了一小會兒,準備進入最後一段甬道。

可就在這時,陡然有一道野獸嘶吼聲從井外傳來,這嘶吼聲似人非人,似獸非獸,歐陽戎從未聽過。而更讓他絕望的是,他懷裡緊抱的繩索開始無風搖擺起來——是上面有某種生物在扯咬他的繩子,繩索搖搖欲斷!

千鈞一髮之際,歐陽戎的身子像一張彎曲的九石勁弓,猛然往上一拉又一竄,空中甩丟繩子,兩手狠狠扒在了井口的邊沿上,斷掉的繩索從他身旁落回了地宮。

歐陽戎獨獨吊在上面,胸膛風箱似的劇烈起伏,而外面的未知惡物又讓他不敢大口喘息,只能壓抑著、壓抑著。

他小口小口的急促呼氣,而其扒在井口邊沿上顫抖的手指,能清晰感受到岩石的粗糙和鮮血混合晨露的溼滑。

手掌磨出血了,可某人還是一動不動,似是仍在消化幾息前發生的一連串驟變。

下方,不知大師,鶴氅裘老道,斷指啞女都仰頭遙看著他。

歐陽戎低頭看去。

不知大師朝他搖了搖頭,“南無阿彌陀佛。”

鶴氅裘老道閉目,今夜頭一次念唱:“福生無量天尊,不可思議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