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放在這方世界,這種感冒小病,也足以送走人命。
離閒、燕六郎的擔憂害怕、嚴正以對,倒也不足為奇。
“歐陽長史勿要再講,造佛一事,本王聽你的,但此事,須聽本王的。”
一向溫和的離閒,語氣出奇的強硬了一回,令歐陽戎與眾人都有點意外。
似是也察覺到大堂內的一道道詫異目光,離閒趕忙放輕語氣,親切的拍了拍歐陽戎的袖子:
“這幾日正是倒春寒,乍暖還寒的,歐陽長史要珍惜身子啊,這樣才能更好的為陛下盡忠,建好東林大佛。”
歐陽戎只好起身,恭敬行禮:“感謝王爺賜茶關懷。”
燕六郎等官吏們紛紛誇讚潯陽王體貼愛士。
少頃,韋眉帶著丫鬟們走進來,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
歐陽戎端碗,微微皺眉的嚥下了幾口苦湯,長呼一口熱氣。
其實他練氣士九品的身子,挺硬朗的,頗難染病。
只不過,手頭正在忙活的雙峰尖開鑿、潯陽石窟建造的營造,確實複雜忙碌。
工作量比此前的折翼渠多出數倍。
他最近都在連軸轉。
有時候勞神比勞力更費精氣神。
“阿嚏……”
歐陽戎低頭,握拳捂嘴。
離閒等眾人不禁轉臉看去。
一身緋紅紅五品官服的修長青年,抬手揉了下略紅的鼻頭,
他身姿挺拔,兩手隴袖,腦袋微微縮在毛茸茸的狐白裘披肩中,眼皮聳拉著,神色有點病怏怏的。
只不過在眾人眼裡,這病容落在這一張英俊削瘦的臉龐,更顯憂鬱頹廢的氣質。
大堂內某位官員看著這位舉止平靜的病怏長史,腦海裡沒由來的想到一個詞。
虎行似病。
離閒又關懷寒暄了幾句,忽然提到:
“對了,本王聽說,潯陽城內計程車子們近日對造佛一事,有些議論,對江州大堂也有些不滿,長史大人可知此事。”
歐陽戎揉鼻子的手頓了頓,放下,又抿了口薑湯,閒聊語氣的問:
“好像是有人提過,不太清楚,對了,王爺是聽何人說的。”
離閒嘆息:“府中有一位舊人舉薦的越姓士人,經常私下大聲談論此事,弄的府中客卿人盡皆知的。”
“這麼看來,此人也在王爺面前反映過。”歐陽戎輕輕點頭:“那麼王爺的意思是……”
離閒轉頭看著歐陽戎,換上一副肅穆表情:
“本王與世子駁斥了他一頓,將其趕走。
“不怕歐陽長史與諸位笑話,聖上為何造大周頌德中樞與四方佛像,本王愚鈍,有點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