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姜偏頭,開啟窗戶,引進馬車外的春風,想吹散掉臉上的滾燙熱感。
“謝丫頭快漱口唔唔……”
妙思瞪大眼,這次她是被謝令姜一雙柔荑捂住了嘴。
後者略微迷離的眼眸,望著窗外,沒有低頭去看她。
也沒有解釋。
“小師妹說的不錯,這糕點確實很甜,等會兒帶回去,給嬸孃、薇睞她們嚐嚐。”
“嗯。”
謝令姜雙頰淡紅的點點頭,餘光看了眼淡然如雲的大師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大師兄現在更顧家了些,或者說,更加顧及她們這些身邊的女眷親屬了。
以前大師兄成天埋頭公務,對於家中女眷或者身邊女子的事情或情緒,有些忽視,或不在意。
而現在,大師兄開始主動做一些事情了,主動探究她們的情緒感受。
再配合上他一向說一不二、泰然自若的風格,一種一家之主的大男子既視感油然而生。
就像眼下,有妙思在場攪合,謝令姜尚且羞澀燙臉,可歐陽戎卻氣定神閒,說同吃糕點就同吃糕點,大大方方的吃,光明磊落的幹。
不怕他人目光,或者說,是不在意,他能搞定。
這種胸有成竹的作風,自然會給女子一種安心依賴之感。
同時還有一種出乎意料的冒險刺激之情。
哪家女子不喜歡這種自信外溢、行事擔當的男子?
趁著謝令姜走神,妙思好不容易從她纖細五指間脫離出來,站在她手背上,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歐陽戎道:
“謝丫頭,本仙姑要揭露他,他身上有別人的文氣,是元懷民的,穿的是他衣裳,唔,誰知道他倆有啥勾當!
“建議謝丫頭嚴查,此事必須警醒,以前南北朝的時候,一大堆有龍陽斷袖之癖的傢伙,本仙姑見多了,當年在建康城的酒宴上還當場見過一個男子拍另一個男子的屁股哩……”
“穿懷民衣服的事已經和小師妹說過了,下一個。”
歐陽戎輕笑,隨手把告狀挑撥的妙思揮去了一旁。
“咦,小戎子你真是龍陽?難怪天天讓謝丫頭穿男裝……”
妙思理解錯誤,好奇歪頭。
歐陽戎懶得解釋,輕敲了下妙思的小腦殼:
“難怪天天在我衣服上嗅嗅嗅,原來是嗅這東西……”
“本仙姑的鼻子可靈了。”
歐陽戎嘆息點頭:“看來,真不能留你。”
大手抓去,妙思嚇的跳到謝令姜手中,鑽回她的袖裡。
歐陽戎失笑。
不多時,馬車抵達槐葉巷宅邸。
下車前,歐陽戎低頭嗅了口袖子,不動聲色。
好傢伙,差點忘了妙思能嗅到文氣,不只是女子氣味。
而且文氣這東西還是很難洗掉的,尋常清洗手段都不行,例如眼下他身上這件元懷民的儒衫。
嗯,也幸虧繡娘不喜歡舞文弄墨,不然若是有文氣,妙思一嗅一個準。
不過,歐陽戎卻突發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