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戎立馬解釋:“這不是我的酒,是元懷民的,她們上錯了……”
容真低頭看了看精裝的盆水酒,忽然打斷:
“難怪元長史傍晚走的這麼早,還帶走了易指揮使。”
歐陽戎皺眉:“啊?”
容真轉頭,盯著他:“你是不是生氣了?今夜本宮確實心不在焉,沒有理會你的感受。”
他搖頭:“沒,容女史的事重要,得照顧好老前輩那邊。”
容真抿嘴,直接在多餘的那個座位坐下,眸子盯著面前的酒壺,微微垂首:
“本宮喝不了太濃的酒,心跳會莫名加快,以往很少沾酒。”
歐陽戎當即伸手,去收酒盤:“那就不喝,容女史說說過來何事吧,咱們聊正事……”
話還沒說完,“啵”的一聲,容真纖細玉手已經掰開酒口布蓋,啟封倒酒。
歐陽戎:……
容真往面前小酒盞中倒了半杯,頓了頓,又傾斜酒壺,添了點,七分滿。
兩指捻起小酒盞,她低頭嗅了一口:“是有急事,按道理,本宮不能飲酒的,但如果你能幫上忙,破例也不是完全不行。”
“沒事,你不用喝,我直接幫忙。”歐陽戎擺擺手,屁股沾凳子,小心翼翼問:“不過,容女史先說說是什麼忙。”
“此前俞老在匡廬山遊玩時,彈過的曲子,你都還記得嗎?”
歐陽戎看了眼她認真的表情,稍微猶豫,點頭:“記得。”
“還會彈嗎?”
歐陽戎再點頭:“會的。”
容真驀然鬆了口氣:“教本宮。”
歐陽戎不動聲色問:
“那六首曲子裡,有容女史要找的那首?”
容真盯著酒盞中的水面,安靜了會兒,突然抿上了一口。
“其實那首琴曲,是這六首曲子的融匯。”
“融匯?”歐陽戎露出意外的語氣。
“沒錯!”
容真盤膝而坐,腰肢不由的挺直,輕吟:
“遠橋清淺泛蓮舟,岱巖難阻溪松流。翠山遠看梨亭立,尚有聲谷空悠悠。”
他問:“這是什麼?”
“剛剛你不在那輛馬車裡,走的也早,沒聽到老前輩的話和琴音,這首七絕詩是老前輩提及過的。
“說是按照此詩,也就是遠橋,蓮舟,岱巖,溪松,翠山,梨亭,聲谷……以此順序,去合併琴曲,可得那首真正的曲子。”
歐陽戎臉色若有所思,忽問:
“不是七個嗎?是不是缺了一個。”
容真鄭重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