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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五、【寒士】落桃源,劍陣籠南北【求月票!】

“不過本座有一事不解,他既然這麼操心南人與南朝宋,為何不把【寒士】帶出去,直接交給劉宋皇室,或者後續的六朝英傑,偏偏選擇隱居雲夢,把【寒士】留在那座桃花源作何?”

杜書清突然說:“可能是既期望又失望。”

雪中燭斜眼:“什麼意思?”

張時修看見,杜書清原本有些木訥的臉龐上,浮現些許的悵然,也不知是不是代入進了某些事情中。

他輕聲推測:

“對南人與南朝宋抱有期望,卻在廟堂浮沉多年,早看透本質,知道當年建康城裡把持南國朝政的劉宋皇室與世家高門,是怎樣一批酒囊飯袋,知曉抱有的期望有些不切實際,但是……

“萬一呢,若後面真有人可以站出來,繼續北伐,就和他見識過的宋武帝一般,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若是如此,這一回再多添一口【寒士】助力,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雪中燭聽著聽著,原本有些冷漠不屑的神色,略微鬆動。

“沒錯。”

魏少奇接話。

張時修見到他感慨的從袖中取出一副青銅卷軸的畫卷,一邊輕柔撫摸,一邊說道:

“所以三百年前,陶公將【寒士】留在了虛無縹緲的桃花源中,並且藉助貴宗的血青銅與特殊煉氣術,構建了一座陣法,製作了一副卷軸,留在了建康城中,它名義上是《桃花源記》手稿,其實卻是陣眼。

“這座陣法精妙絕倫,以桃花源中的【寒士】為核心,用神秘的血青銅進行壓勝,再以《桃花源記》手稿,作為調動它的陣眼信物……

“《桃花源記》手稿所到之處,【寒士】的劍鋒皆可橫掃。

“不過,若光只是如此,《桃花源記》手稿也與【寒士】本身無異了,有趣就有趣在另外一點上面,這也是吳先生當年發現的。”

魏少奇有些敬畏感嘆:

“這座由神話鼎劍與桃花源構建的大陣,無需任何練氣士的靈氣維護,而是以陶公的文氣作為類似點燃爐灶的柴薪,幾乎長久不熄的執行。

“因而《桃花源記》手稿,只能在長江以南使用,因為當時南北阻隔,作為名士,陶淵明的詩詞只在南國傳唱,文氣滿江南,等於說,一旦攜帶《桃花源記》手稿越過長江,往北走去,就失去了陶公的文氣柴薪,自然無法再使用此手稿了,落入北地,就與一張廢紙無異。”

杜書清抿了下嘴,忍不住插話:

“從這點,更能看出陶公彼時彼刻的想法了,估計早就料到有那麼一天,手稿遺北。”

魏少奇贊同點頭,對雪中燭道:

“所以鄙人那日才說,後面北魏那位姓崔的讀書人厲害,識得了《桃花源記》手稿,和陶公過招,將手稿拆解,把上面的三百二十字,一一放入北魏太武帝滅佛後僅存的三百二十座佛寺之中,並且佛寺分佈北地,每座佛寺皆可作為一處分陣眼,調動劍陣……

“於是,原本需要以陶公文氣為柴薪的桃花源劍陣,轉化為了以佛門香火氣為柴薪的新陣,新劍陣的核心依舊是【寒士】,被壓勝在無人可以找到的桃花源。

“只不過,它由原來的離開南國如廢紙,變成了永駐北地,無法南歸……”

杜書清想起什麼,開口:

“就像,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魏少奇一邊咳嗽,一邊點頭,臉色有些憧憬敬佩之色:

“嗯,總而言之,陶公首創的這一套劍陣體系,被破解了,或者說……是被清河崔氏的崔浩給改進了,劍陣體系更加完善,是南北兩位頂尖讀書人學識的集大成之物……不過知道的人卻很少,大多數人自以為它出自北魏皇室,殊不知是前面二人的成果。

“而這座崔浩化用來鎮壓北魏氣運的劍陣,後續也不知影響了多少件南北朝大事,是後續很多青史糊塗賬的源頭。

“而用吳先生那日的話說,從崔浩盜用此圖,將南陣化為北陣起,南朝的氣運就已經冥冥之中開始被北朝壓一頭了,某個天平早已傾斜,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雪中燭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