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殿內就飄出一縷淺紅的煙霧，那煙霧凝成了羲和的虛影，懸浮在少司命面前。

羲和笑道︰“還望少司命妹妹勿怪，吾此刻正在扶桑木處，若是妹妹有要緊事，我自那邊趕過來。”

“不必，”少司命抿嘴輕吟，似乎有些猶豫。

羲和其實已將她的來意猜的八九不離十，此時主動道︰“如此，那咱們就在這星空邊緣散散步，吾也有許多話兒想與你言說呢。”

“嗯，多謝羲和大人。”

“莫要喊我大人了，”羲和笑道，“你稱呼我一聲姐姐，我自是最開心不過了。”

少司命卻道︰“常羲大人也稱您為姐姐，我這般稱呼，恐怕有人會誤會。”

“這倒也是，”羲和輕嘆了聲，“也不知無妄那小子哪來的福分，竟能得少司命妹妹垂青。”

“用垂青二字其實是不妥的。”

少司命目中帶著盈盈笑意，水嫩柔荑背在身後，輕聲道︰“總歸是他照料我多些，我雖渡過了漫長的年歲，卻在近來才知許多事該如何去做。”

羲和眨眨眼，笑道︰“少司命妹妹你當真……對無妄子這般中意？”

“嗯。”

她並未否定，只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補充道︰“我們只是剛有些進境，今後如何，還是要一步步去摸索的。”

“姐姐自是過來人了。”

羲和輕嘆了聲︰

“你呀，這明明是陷進去了。

不過那無妄子確實非普通生靈、神靈可比，你能傾心於他，看似是此前與他逐步親近、自然而然發生，實際上，卻是他的神魂與你神魂互相吸引。

可還記得西王母當日命青鸞傳播的訊息？”

少司命頷首道︰“自是記得。”

“此前我去昆侖之墟拜訪過西王母，”羲和笑道，“她對無妄子評價頗高，而且還說了他的一事。”

少司命不由有些緊張，忙問︰“哪般事？”

羲和的虛影飄向前，在少司命耳旁嘀咕了幾句。

少司命眨眨眼，表情有些古怪，小聲道︰“當真？”

“自是當真的，姐姐豈會騙你？”

羲和那雙鳳目微微眯起，笑道︰“你說這傢伙不正經吧，他偏偏能坐懷不亂，你說他是個正經的苗子吧，可他又有了許多風流債。

當真，讓我想起了當年的陛下，那是怎麼盯著都能一枝紅杏進牆來。”

少司命小聲道︰“這些應是他去想的，我與他……自不會讓他感覺拘束或是不自在。”

“你呀，可莫要太過溫柔吃了虧。”

羲和笑道︰“讓我猜猜，你來此地尋我，是不是想為他求情，讓我解了他的禁制。”

“嗯，”少司命道，“為何非要給他禁制。”

羲和嘆道︰“他終究是人族仙人。”

“可陛下不是對他委以重任，自該給予信任。”

“你呀，還是不要摻和到這些事裡，”羲和柔聲道，“你只要覺得與他待在一起是快活的，就可以了。

天宮、人域、燭龍、蒼……北野，此間之事錯綜復雜。

他其實有秘密沒有對你言說。”

“我知道的，”少司命輕輕頷首，“他對我說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