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儒法不就像另類的巫麼,只不過把術換成了各種禮法規矩,人們不思使用這些道理,卻把它變成了馭人的牢籠,到最後,這些本該為人所用的東西卻束縛了每一個人,連皇帝也不例外,你看現在天下有了啥事兒不都罵他麼。”
張角沉吟道。
“你小子,哈哈哈,給!”
于吉詫異的偏頭看了一眼張角,小師弟的一番話讓他刮目相看,將手中的酒葫蘆遞給了張角。
“夫子曾說過,巫法與魔道無異,被術駕馭,直到被萬物駕馭。我們何不把太平國變為現實呢,將眾生從魔道中拯救出來!師兄不必氣餒,角願與你一起,創造一個人人心守正道的太平界!”
張角接過於吉的酒,灌了一口。
“你可真異想天開!”
“怎麼能說是異想天開呢!天地無窮,道亦無邊,難道我們就因為道的無邊就放棄求道了嗎?這才是心魔呀!若淨人心的過程是黑夜裡的大火,張角願意做那微小的火種,甚至願意成為燃料,做那撲火的飛蛾!只要火種夠多,我相信這火就燒的夠久,夠大,就能成為新的太陽,天總會亮的!”
張角想起那個怪誕的夢,握了握拳頭堅定地說。
“是啊……”
于吉如遭雷擊,當初愣住,過了半晌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走吧,太平上師,傳道去!我去汝南跟袁氏借糧食,你去江夏跟黃氏借糧,然後咱們出去走一段時間,一邊傳道一邊修行!”
張角起身踢了踢發呆的于吉,對著張寶和張梁眨了眨眼睛。
“張郎真是無情,這才幾日,剛定下的婚約就被你忘了,剛回家幾天就又說要出去了,什麼天下百姓,什麼淨人心,與你個小方士有甚關係!”
郭潔見醒來的張角半天不理她,本來還滿心擔憂,聽完張角一番言語,頓時火起,往張角屁股上踢了一腳氣呼呼地出門了。
“這……你笑什麼笑!”
張角摸不著頭腦,不曉得哪裡得罪了郭潔,見張寶偷笑,啪地一掌拍在張寶腦門上,趕忙追了出去。
“阿潔,等等我,你聽我說啊!”
張角一路跟著郭潔,郭潔頭也不回,徑直往自己房間走。
“阿潔你聽我說……”
張角看著郭潔的背影心一急,小跑幾步,在郭潔進房門前攔住了她。
“你說!”
“我…我沒忘記咱們的婚禮!”
張角一陣窘迫,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順著郭潔之前的話茬子接了下去。
“哼!跟你於師兄過去唄!人家照顧了你三天,可你呢?一醒來就只顧著跟那老頭子說話,不理人家也就算了,還說過兩天又要跟他出去,你心裡還有我們的婚約嗎?還有我嗎?既然這樣,那你又幹嘛把我從郭家接來!?”
郭潔越想越氣,越說越感覺委屈,哀怨的盯著張角,眼睛通紅,快要流淚了。
“阿潔別哭,是我的錯,等完婚後我再出去,好不好。”
張角手忙腳亂,看著少女的眼淚一陣心疼,慌忙安慰。
“你可以出去,但要帶上我。”
郭潔眼睛紅彤彤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那不行呀,外面風餐露宿的,你一個女人家,怎麼能讓你吃這種苦……”
張角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不怕吃苦,我怕見不到阿郎,我不跟著的話,萬一你在外面又看上了哪個姑娘呢,我不管,我才是你妻子!”
郭潔一頭撲進張角的懷裡,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