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風紅著臉跑回去,沒聽到剛才對話的尚書夫人已經不想說話,臉紅成這樣她都不敢說什麼了,就怕兒子聽個不高興就私奔了。
在等待的時間裡,莊柔一直聽著莊學文的囑咐,他也捨不得莊柔離開,但這裡確實有更多的事要做。
小郡王沒等他們先上船去了,又過了好一會所有的行李都搬上船,莊柔才和哥哥告別。只是去洪州,尚書夫人好像兒子要被充軍似的站在岸邊不停的擦眼淚,哭得很傷心,弄點陳沐風覺得很尷尬。
船慢慢的離開碼頭,莊柔使勁的揮著手和哥哥告別。莊學文一直看著船越來越遠,消失在視線中才坐上馬車讓劉米回城。
莊柔走過水路,只不過當時是抱著破木板飄的,現在這樣坐船走水路而不是遊湖,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她站在甲板上看著路邊的風景和河中的小船,覺得這個比坐馬車舒服多了,又平穩又能看風景,不用擠在擁擠的馬車中。便高興得說道:“以後能坐船的地方,我就不再騎馬和坐車了。”
“唉,想我這樣尊貴的人,竟然要去洪州那種窮地方上任,想想就覺得鬱悶。”楚夏站在她的身後,興致不高的說道。
莊柔回頭看著他說:“你還有什麼覺得不好的,去也是當知州,我卻連個案子也不能辦。這應捕當得有什麼意思,到處都受制於人,哪裡像你自由自在什麼都能幹。”
聽她這話說的有一肚子不滿,楚夏有些好奇的說:“因為不讓你辦葉家的案子,所以不高興了?”
“是的,覺得沒意思,不知道當應捕還有什麼用,總不能老去欺負小老百姓吧。”莊柔看著河水挑挑眉,真是沒意思。
楚夏背手看著遠處的風景,不以為然的說:“欺負小老百姓也好啊,活得肆意妄為,你看看我過的日子,羨慕吧。”
真不要臉!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懶得再和他說,真是受不了這傢伙。她趴在船沿上,無聊的看著河水,兩人無話的站在船上看著風景,誰也不搭理誰。
從京城去洪州本來就近,他們雖然帶了很多行李搬家似的,卻也是還沒怎麼享受一下坐船的樂趣,便到了洪州的地界。
洪州碼頭上瞧著也熱鬧,但是和北門縣的商業不能相比,碼頭上亂七八糟什麼船隻都有,根本沒有把運貨和拉人的分開。還沒靠近碼頭就聞到了魚腥味,漁船也在這裡停靠。
陳沐風站在船頭突然說道:“那是什麼,好像有什麼儀式,當地的風俗嗎?”
莊柔一聽便走了過來,伸著脖子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就見碼頭邊一處斜坡那站了二三十人。還有人不停的趕過來,想要圍過來看熱鬧。
而在水中已經站了四人,挑著個裝豬的籠子,裡面裝著什麼東西。還有個看起來比較有威望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岸邊說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從人群中跑了出來,撲到了水裡,伸手想跑到豬籠邊。然而馬上有人跑出來,把不斷掙扎的小女孩給拖回到了岸邊。
緊接著,那四人便把豬籠往水裡放。
“這是幹嘛呢?”陳沐風只在拜祭時見過豬頭,這裝活豬的籠子完全沒見過,瞧著這架勢不知道他們是要幹嘛,便好奇的說道。
突然,站在他旁邊的莊柔一下便從船上跳進了河中,鑽出水面就往那群人處游去。
陳沐風嚇了一跳,趕快喊道:“莊姐兒!”
“怎麼了?”蕭然正站在甲板上,聽到喊聲就趕過來問道。
“莊姐兒掉下去了,不,她跳下去了,在那遊呢。”陳沐風不會游泳,指著河中只露出個頭的莊柔著急的說道。
蕭然一看,她竟然還會游泳?
楚夏站船艙的窗邊,正好看到莊柔跳水的一幕,他捏了捏眉心只覺得頭痛。
這傢伙,肯定又去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