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劉半仙還是有些怕,畢竟這胡說八道說的可是別人殺人,真要被抓去砍了頭,也算是他殺的人了。
再說要是被官府中的人查出來,是他胡說八道害死了人,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但那人卻勸他,算命講的就是天機,只能聽信一半,全信的人是自己蠢。就算是官府來了,也不能怪到他的頭上。
而那人沒有半點特別的地方,是那種混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人,劉半仙這才幾天就連對方的臉都想不起來了。
“不高也不矮,長的非常尋常,身上沒什麼特別之處,就連穿的也很普通。是那種拿得出五十兩,卻又不是富戶的那種人。”劉半仙想了半天,實在是說不出那人如何辨認,除非人能站到他的面前。
莊柔卻在尋思著一個事,劉半仙犯的事足夠去吃牢飯了,他敢拿銀子去造謠害人,打二十棒子都嫌少。
但現在不易把他抓回去,衙門裡太窮了,就算是多個人喝口米湯也是浪費。
劉半仙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再沒有隱瞞。但莊柔盯著他的目光,就像看一件在待沽價的物件,瞧得他有些心虛害怕。
想到手頭上的銀子,還有那些跟著父母流浪的孩童,莊柔開了口,“說吧,你要付多少銀子買命?”
“啊!”劉半仙看著她,有些不肯定的問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要罰銀?”
“廢話,你的罪都夠流放了,自己選吧。交銀子買命還是直接抄家流放?”莊柔一拍桌子罵道。
劉半仙無語的看著她,這樣的選擇讓人怎麼選,擺明了就是要選交銀子買命。
後面那個流放還得抄家,連床板都不會留下一塊,現在大冬天的,沒到流放地就死路上了吧。
他苦著臉拱手求道:“大人,能不能少罰點,那五十兩我已經用了一些,湊夠了就交出來好不好?你看我這生意,也就是靠嘴皮子說點好話來混飯吃,本來就是喝西北風了。”
莊柔點點頭,眯起眼睛咧嘴笑道:“行,那你就去死好了。”
“……”劉半仙看著她那白森森的牙齒,笑容是那麼的駭人,他縮了縮脖子沒敢再求,“二百…不,三百兩銀子。”
“行,去你家看看,有什麼可當的。”莊柔站了起來,淡定的讓他帶路,要去他家瞧瞧。
劉半仙哭道:“大人,講個王法啊。”
莊柔抱著手笑道:“王法?我們安王爺就是王法。這銀子也是用來救災,都是安王吩咐下來的。不然憑著我往常的行事,你覺得我會讓你交銀子買命?”
她呵呵的笑了笑,“相比銀子,我更喜歡要你們的命。你可得好好謝謝安王,不然今天的死字,就得貼你的腦門上了。”
“小人認罰!認罰,謝安王爺大恩!”劉半仙深深的相信,莊典史說得出絕對也是這樣想的,這洪州多少平民被她打殺過。
還好有安王出了罰銀的規矩,不然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街頭了。
劉半仙為撿回條命喜極而泣時,就被莊柔拿鐵棍戳了戳,催促道:“走啊,去瞧瞧你家有什麼值錢的。”
當官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劉半仙此時沒有半點喜色,只有滿臉的喪氣,在心中暗暗的咒罵著,收起攤子帶著莊柔去了自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