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的臉色稍稍有些不好看,不過心裡還是很篤定的。
豆腐這種食材的特點,就在於一個嫩字。
別看下刀的時候很輕鬆,可是隻要力道和方向稍稍有些偏差,切出來的東西就不成樣子。
嘿嘿,想要用豆腐切出什麼名堂來,這小子真是不自量力。
而已經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菜刀上的徐揚,現在可是心無雜念。
從第一次拿著菜刀開始切菜算起,他就從來沒有這麼舒坦過。
有了天開眼的加持,讓他對眼前這塊豆腐的觀察,已經達到細緻入微的地步。
而隨著他對那套基礎刀法的掌得越發嫻熟,讓他對菜刀的使用也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不管是出刀的速度,還是力道的控制,都已經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好比現在,他對手上握著的那把劉小泉菜刀,簡直如臂使指。
他所切下去的每一刀,不管是寬度還是深度,都是無比的精準。
而且那出刀速度之快,快到切下來的豆腐都還沒來得及變形,他手上的菜刀就已經接連切出好幾刀了。
一塊還沒巴掌大的豆腐,被蒙著眼睛的徐揚橫豎各切了一百零八刀。
可當他收刀之後,四周圍觀的人群卻有些懵了。
這小子切豆腐的速度是很快,可那塊豆腐除了外表有些變形之外,他們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麼門道。
“小夥子,你這是在逗我們玩呢?”
長得白白胖胖的羅氏米行柳掌櫃,把他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卻也沒能看出徐揚到底把那塊豆腐切出什麼花頭來。
“可不是麼,你拿著一塊豆腐在那瞎切,又沒切出個子醜寅卯來,這不是純粹在浪費大家的時間麼?”那個李屠夫的兒子,也隨之附合道。
“小哥兒,別在那磨蹭了,趕緊準備下一場比試吧。”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人大喊道。
這個時候,別說其他人了,就是站在徐揚這邊的江旺財,也是一臉糾結。
就眼前這塊被徐揚瞎切一通的豆腐,怎麼能和人家那條切成網格狀的蓑衣黃瓜比?
差距這麼大,他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徐揚並沒答話,他解下蒙在眼睛上的衣服,朝四周微微一笑。
然後讓二蛋端來一個裝了半碗水的大碗,把那塊豆腐移入碗中。
此時的他,並沒有急著給眾人展示那塊放入碗中的豆腐。
而是先讓張天翔把他那張依然光潔無痕的後背展示給眾人看,這才輕輕晃動那個裝了水與豆腐的大碗。
下一刻,伸長脖子往大碗裡看的柳掌櫃,差點就把他那兩顆有如牛卵般大小的眼珠子,給驚得掉入裝著豆腐的大碗裡。
並不是柳掌櫃大驚小怪。
而是因為大碗裡那塊已經完全被水浸泡住的豆腐,隨著徐揚輕輕的晃動,竟然有如天女散花一般,散發出無數根細如髮梢的豆腐絲。
看著這些漂浮在水裡的豆腐絲,來自羅氏米行的柳掌櫃,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滴孃親二大舅,這些和頭髮一樣細小的豆腐絲,竟然是那小子用菜刀給切出來的?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相信。